女人:“……”
好……人性化的表情啊。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过度反应”可能伤害到这个小东西了。
惊吓与难以置信中,女人又微妙地感到了点愧疚的情绪。
仔细一看,这个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的,像布丁,又有点像年糕,或许还有点像幻想作品中的史莱姆,更重要的是,对方虽然是个奇妙的生物,但不会给她多麽恐怖的感觉,跟她最近遭遇的种种怪事比起来,简直可以说一声可爱了。
她的心跳的很快,看向夏油杰小朋友的眼神也变了。
这个“夏油教祖”,或许真的不是普通人!
拉鲁说:“既然来了,那就请坐吧。”
松原淑美的故事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松原淑美带着女儿松原郁子住进了一栋非常老旧的公寓,也就是从那天起,她们母女开始频频遭遇怪事。
最开始的时候,是五岁的郁子一个人跑上了公寓天台,捡回了一个红色的小挎包。
女人觉得这应该是别人丢失的东西,于是把小挎包放在了公寓的失物招领处,但几天后,挎包又神秘地回到了天台,还再次被她捡到了。
这一次,人类的本能感知到了某种潜藏的危险,于是松原淑美把挎包扔进了楼下的垃圾桶,过了几天后,她偶然打开女儿的背包,竟然在背包里看到了被自己亲手丢掉的红色小挎包,她大惊失色,询问女儿这是怎麽一回事,得到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
那之后,无论扔掉多少次,小挎包还是会重新出现在她们家里,像个怨灵一样纠缠不休。
说到这里,松原淑美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个红色的斜跨小包。
“就是这个。”
那是个小小的挎包,上面印着一只可爱的白色兔子,一看就是幼儿园或者小学低年级的孩子才会使用的款式。
看到这个小挎包的第一眼,夏油杰就微微睁大了眼睛:这个挎包,竟然散发着跟咒灵一样的气息!
duang的一下,小年糕从夏油杰怀里跳出来,凑到红色小挎包面前。
嗅嗅,嗅嗅。
这个东西,差不多可以称之为“咒物”了。
有些武器最初并不是咒具,但被咒术师长年累月地灌入咒力后,普普通通的武器就有了咒具的特性,这个东西也是同理,是在怨气经年累月的侵蚀下变成了特殊咒物的。
女人下意识地后仰身体,还是不太能习惯这个奇妙的生物,夏油杰赶紧伸手,把茶几上的蓝眼年糕拖走。
蓝眼年糕一脸凝重地扒着小挎包,和小挎包一起被他拖回去了。
“除了挎包,那里还有很多其他的怪事,比如我第一天去看那个公寓的时候,就发现公寓的电梯天花板在漏水,搬进现在居住的房间后,又发现房间的天花板也在漏水,晚上还传来奇怪的跑动声,但我家楼上其实是没有住户的。”
女人回忆了一会儿,“对了,有一次我想要吃药,从水龙头接了水,却发现接出来的水里有很细的头发。”
根据她做母亲的经验,这根头发是小孩子的头发,要比大人的头发细上很多。
“而就在昨天晚上,家里天花板忽然开始疯狂漏水,我被漏水声和脚步声惊醒,醒来就发现郁子不见了,家里的门开着。我疯了一样到处找她,然后在楼上的房子里看到了梦游的郁子。”
回忆起昨晚的画面,她就觉得那场恐怖的遭遇仿佛是在做梦。
“楼上的门竟然开着,房子里面全是水,很多很多的水,都快有我的腰那麽高了……我想要带着郁子逃出来,脑子里却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画面……一个黄色裙子的小女孩背着红色小挎包,坐在台阶上等待着谁。”
她闭了闭眼。
“之后……之后,我就不太记得了,应该是带着郁子跑回家了吧?天亮之后,我立刻告诉了房东和管理员这件事,他们用钥匙打开了楼上的房间,发现地上确实残留着大片的水迹,但他们觉得这只是普通的漏水事故。”
夏油杰眨了眨眼,敏锐地点出前后两句话里不太一致的地方:“阿姨,你昨晚上楼的时候,楼上的房子是开着门的,但你早上过去的时候门就已经锁上了吗?”
松原淑美没想到一个小朋友会这麽细心,有点惊讶:“是的,是这样,但我确定我离开的时候没有关门,那个时候我抱着郁子,还觉得后面有东西在追我,所以根本没有关门的余裕。”
“那它平时是锁着的吗?”
“对,锁着的。”
蓝眼年糕思考起来。
吓唬女人的时候故意把门打开,等女人走了又把门锁上……居然只吓唬这个女人一个,而不吓唬别人吗?
这是为什麽?另是有目的,还是咒灵自带某种束缚,比如“只能把人吓死,不能直接杀死”之类的?
无论是哪种,听起来都挺新鲜的嘛。
拉鲁独自沉思一会儿,再开口时,竟然是询问她:“松原女士,你有想过报警吗?”
东京的警察有丰富的跟高专合作的经验,只要警察也认为这是个灵异事件,事件就会通过警察移交给咒术高专,到时候咒术高专会派出专门的咒术师解决事件。
女人放在膝上的手倏然握紧:“我……不能报警。”
“为什麽?”
女人咬了咬唇:“其实,我正在跟我的丈夫离婚,我们在争夺女儿的抚养权。”
拉鲁一愣。
争夺抚养权?
他迅速回忆了一下普通人社会的法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不满7岁还是6岁的孩子都会优先判给母亲吧?根据你的说法,你的女儿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抚养权应该不难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