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宴会要黄昏才开始,现在时间还有剩下两个时辰,沈长生经历刚才的事有些倦了,吩咐完春晓就躺在软榻上闭目休息。
谢府书房。
谢家主此刻拿着名单看着,身边立着玉树兰芝的谢岐宴,招招手道:“伯岐,来看看,这些世家女子,可有瞧上眼的?”
谢岐宴抬起眼眸,在谢家主手中的名册上看了一眼,他志不在此,如果非要娶一位的话,收回目光,低声回复:“爹爹做主。”
谢岐宴总是一副着个样子,不温不火的,这些年朝他房中不知道塞了多少女子,硬是一个没有看上,唯恐谢岐宴喜男。
嘉庆男风比较昌盛,谢家就一个男丁,自然不能让他歪了去,所以他才如此心急。
谢岐宴此话算是松口了,谢家主点点头,开始认真的对比着适龄的世家女子,最后定下了,吾家的嫡女吾知乎。
虽然吾家的门第低微,比起谢府差的远了,但是吾家家风和名声都是一比一的好。
吾家嫡女吾知乎,也是出了名的贤良淑德,谢岐宴不需要什么身份高贵的贵女,只要贤良淑德品得高尚就行。
谢岐宴没有见过吾知乎,但是又听闻过名声,能够被谢府看上,必定是品性皆好,他自然无疑。
谢府的宴会踏着黄昏而来。
远处响起了宾酬之声,沈长生才睁开眼睛,恰好之前带路的丫鬟也敲响了房门。
“沈小姐可醒着?公子拍奴婢前来提醒沈小姐,现可移之前厅。”
沈长生整理了一下微乱的鬓发,推开房门,跟上丫鬟的脚步。
宴会分为两边,一边是妙龄娇艳的适龄女子,一边是年纪垂髻的小公子小姐们。
实话讲沈长生去那边都不合适,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向了平均年纪尚小的那一边。
沈长生刚坐下,不少小公子的眼神都没有移开过她,沈长生年纪虽小,却生得不错。
“沈长生?”一道清脆的少女声响起,声音有些尖锐,尤为明显,所有人的目光看过去。
作者有话说:
男二是个工具人哈哈哈哈哪里需要哪里搬
14、养病
那是一个绑着少女垂发髻的青衣小姑娘,望着沈长生的地方,语气一点也不友善:“没想到身残体弱的你,也会来谢府。”
沈长生最听不得别人这样讲,原本柔和的表情冷了下来,这个人她也认识的。
和沈府沾亲带点故,严格来讲,沈长生还当得上她一句表姐。
“青青你认识她?”大部分人没有见过沈长生,但是她又生的好看,有人好奇询问。
“嗯,长宁街沈千之女。”叫青青的小姑娘转头说。
“但是我爹爹讲过,沈长生活不过成年,没有想到如今你看起来也没有什么大病的样子嘛。”
青青讲完环抱双手,眼中藏着警惕,完全不知道什么是祸从口出。
她从开始就注意到了沈长生,沈长生的面容太过于优秀,让她有些危机感。
她也是慕名谢岐宴的,谢岐宴不会收一个活不久的人为弟子,她就是要告诉所有人,沈长生一身的病,谁沾上谁倒霉。
果然大家的眼神都变了,沈家的唯一嫡女沈长生,或多或少有些听闻,本就是短命的像。
要不是沈府家大业大吊养着,但凡换在一个业小一点的家族,早就该是被放弃了的,这样的人想当谢岐宴的弟子?
被人放在明面上说短命,沈长生藏在桌子下面的手都气抖了,却按住想要替自己出头的春晓。
“可不就是嘛,我也只是身体弱了些,可以活些年头,不像是有的人,小小年纪心都坏了,不知道那天走夜路被黑无常勾去了魂,指不定不我还要早走一步呢。”
沈长生抬起眼眸,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样气急败坏,或者红着眼眶泪欲落不落的样子,反而盈盈浅浅的含着笑,暗讽着。
青青自然能听出来沈长生的暗讽,她讲不出来沈长生这样阴阳怪气的话,又觉得在众人面前被反讽,自己还说不出来什么太丢脸了。
最后只能在众人眼中,憋红了脸才憋出来一句‘病秧子’。
又是踩在她的雷点,每次她听见这样的话就更恨沈意奴一点,沈长生脸上的笑落下,冷冷的看着她,就在青青以为沈长生要出言时。
暗自在心中中憋了不少骂她的话,最后沈长生看了一眼就一过去了,不再搭理她,只是觉得这种人越搭理起来她越起劲。
青青的话都到了嘴边,一句都没有机会吐出,只能愤愤的坐下。
“蠢货。”在别人宴会上同人斗嘴也不怕丢脸,沈长生低头面无表情的道。
前面的一点小插曲,众人转头就能忘,谢岐宴到后众人起身迎接。
隐藏在众人中的沈长生,定神看着谢岐宴无法移开目光。
他的模样品性都是上品,比起第一次见,这次谢岐宴明显成熟得多了,大概是周游列国见识比较广了。
不知道是不是沈长生的错觉,她好像有一瞬间和谢岐宴对视上了,她的身后也有不少人,不确定是不是,厚着脸皮她还是微笑点了一下头。
竟然坐在那边的。谢岐宴别过眼睛,开始坐堂讲学。
谢岐宴讲学的方法新奇,会结合所遇所学,将一些青涩难懂的话语,讲得简单生动,无疑是一场盛听之宴,沈长生听得入迷。
“那么大家还知道,垣国神山之巅,被垣国人誉为什么吗?”
谢岐宴突然停下发问,垣国离得嘉庆国百万里,大家也只是听闻过一些风俗民情,谁知道垣国神山之巅被誉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