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了两辈子,活得够本了,什么也不怕!
秦肖肖打满鸡血准备站起来,但刚想要动作,门口却传来脚步声。
相比房间里的寂静,脚步声显得不疾不徐,轻佻大胆。
秦肖肖起身的动作立时顿住,她慢慢坐回原处,倚靠着墙壁,怀着好奇和期冀抬眼,想要看看这打破僵局的是什么人。
未见其人,先见着那反着月光的雪白剑身。
带着狠意的剑光一寸寸映入秦肖肖的眼眸,连带着细碎的声响入了秦肖肖的耳朵。
滴答。
滴答。
秦肖肖的面颊一下子失了血色,变得惨白,她在那一瞬间几乎心脏骤停——那是把正在滴着血的剑。
它的主人就在几息前用它杀了什么东西,而现在是向着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村民走来。
这是要……屠杀他们吗?
进来的人颇为年轻,一身劲瘦黑衣,长得也不凶神恶煞,反而是面容俊朗。他一瞟怔住的秦肖肖,见只是个瘦得皮包骨头的小女孩,便也没多加关注,只冷淡开口:“你们中——藏着我要找的逃犯吗?”
逃犯?
这人也当真傲慢,只问这么一句,连他找什么逃犯都不说。
秦肖肖心中抽空无语了一下,但在男人强大的威压下,她一点儿也不敢表露。
房间重新归于死寂,无一人开口答话。
男人等了一会儿,但实在耐心有限,他做了个什么动作,秦肖肖还未看清,周围人便已经惊叫起来了。
“噗嗤!”
秦肖肖先是抬手捂住耳朵,后又颤抖着捂住眼睛,眼泪不知觉流出眼眶——她还是听到了,看到了。
利剑拔出血肉之躯,鲜红的血液溅在供台上,染红了佛像前的幕布。
一颗人头滚落,掉在供台前,眼睛茫然,死不瞑目。
刚进门的男人一抬手,那柄使人身首异处的剑便飞回他手中,他的语气同之前没什么区别,平静得以致于冷漠:“我再问一遍,你们中藏着我的逃犯吗?”
人群终于不再无声,大家窃窃私语起来,秦肖肖听见有人说:“修真者!他是修真者!”
“修真者不是不能屠戮普通人吗?”
“现在这什么世道,最贱的就是人命,谁还不能随便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