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笙最后还是选择稍微做些小动作,确保秦肖肖没办法醒来。
做完一切,她起身倚靠着床头,百无聊赖地在黑暗中等待着。
曲欢踏入宫殿时,已经知道流笙醒了。
流笙坐在床上,轻声提醒道:“布鲁,你的尾巴毛沾了血腥气呢。”
清原镇11
流笙倚靠着床头,眼里噙着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在影翠宫的照耀下显得高贵又清冷。
她话音落下,曲欢在窗台停了停,而后装作无事般跳上床,蜷起尾巴窝在流笙身边。
流笙眼中笑意更甚,心情愉悦得压不住。
但她如同割裂般,口中说着与笑意完全不符的话:“那些人……真的是你杀的吗?”
声音微微颤抖,仿佛她难以置信般。
曲欢无法回答。他也没有兴趣回答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流笙像无法接受般凝视着他,眼中情绪仍和话语不一致,她轻声问:“为什么?”
曲欢大概明白她想要的答案,但觉得莫名其妙。
为什么?难道还为了你吗?
杀前任祭司是因为看不惯他抽人血时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杀后一个村民是为了帮假姐姐一行人洗清嫌疑,杀后面的人是为了公平所以凑得整整齐齐。
但流笙好像误会了。
她半阖眸子,声音低落,示弱般,温柔得不像话:“傻布鲁,你不必再为了我做任何事,你为我做的已经足够多了。”
她说这话时与曲欢保持了一段距离,这段距离隔着的仿佛不是床榻上的一尺,而是躯壳和灵魂。
曲欢没觉得她在和自己说话。甚至他觉得流笙自己也知道,她不是在同他说话。
所以曲欢没有理会,继续慢吞吞地梳理着自己的毛发。
行吧,你说为了你就算为了你吧,虽然不知道一只蠢狐貍能为你做多少事。
他嗅了嗅尾巴,要是换在人类躯壳上早就皱起了眉:怎么可能沾上血腥气?他可是很注意的!
偷偷瞟了眼旁边熟睡的秦肖肖。假姐姐怎么回事?这样都吵不醒么?
他思绪淡淡地飘来飘去,没有和流笙一个频道。
对于出幻境,曲欢大致有自己的思路了,就等着七日之期满流笙被献祭。今天已经是第六日,再等一日,他就不用再委屈地在流笙身边装一只狐貍了。
流笙似乎不觉得自说自话没意思,她跟着曲欢的视线看了眼沉睡的秦肖肖,顺势转了话题:“苏姑娘相信我们所以留宿在这里,可是原来我们并不无辜。”
这是什么意思?
知道他和假姐姐的关系,特意提出来挑拨?
曲欢终于做出了些反应,他抬头看着流笙。
流笙慢条斯理道:“如果苏姑娘知道你是凶手,告发你是凶手,那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