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书想趁此机会跟夏景瑛拉进关系,正犹豫着如何开口,夏景瑛反倒过来找他了。
谢书敲响夏景瑛的房门,得到他的允许后,谢书走入房内,“夏军医,您找我?”
“休假三日,你要回家么?”夏景瑛开门见山地问道。
夏景瑛从不问没用的问题。
原主家中没有亲戚,春节不需要串门,谢书答:“不回。”
春节这么热闹的节日,与其待在家中一个人寂寥,倒不如留在兵营里,跟其他没有回家的士兵一起待着,还添些人气。
“那这三日你便跟我们一块儿吧。”夏景瑛没有给谢书拒绝的机会,直接将他安排起来。
“是。”谢书应道,夏景瑛话里的我们包含的应该是夏治洋和常少微。
果然如谢书所料,休假第一天的巳时,谢书抵达兵营门口与夏景瑛汇合时,他身边正站着夏治洋和常少微。
常少微看着谢书靠近的身影,道:“齐了,上车吧。”
兵营位于深山老林之中,谢书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搞来的马车,马车虽然不大不繁华,但坐三个人绰绰有余。
“谢书你驾车。”夏治洋指挥道。
面前这三人的身份都不适合当马夫,驾车这项工作只能落到谢书身上。
谢书也不觉得委屈,古代阶级制度森严,他现在只是小小的将卒,驾车是应该的。
等三人都上了马车,谢书才坐到前室,他一手拿着马鞭,一手拉着马儿的缰绳,开始驾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益城,益城是距离兵营最近的大城,从兵营驾马车过去,需要两个时辰。
谢书驾车很稳,路上也没有颠簸的地方,平稳之间,在太阳西斜之时,他们到了益城城门口。
春节人多杂乱,来来往往之间容易混进去一些匪徒、暴民等恶人,以致于春节期间益城城门口的检查尤为严格,所有人出城、进城都需要严格的检查。
益城门口的城门吏拿着长枪拦住马车,“马车上的人下来,身份文书拿出来。”
谢书先把自己怀里的身份文书拿了出来,递给城门吏看。
谢书深知马车上三人的身份身份不凡,这城门吏这么说话恐怕会惹他们不悦,却没曾想,三人听到城门吏说的话,纷纷从马车上下来,把自己身上能证明身份的令牌拿出来给城门吏看。
城门吏看过三人令牌之后,并没有点头哈腰的讨好,而是接着铁面无私地执行下一个事项,“请你们四位在一旁等候,我们要检查你们的马车。”
“查吧。”常少微领头说着,他带着三人往后退了几步,脸上没有丝毫不悦。
这不符合谢书对于皇族的刻板印象。
谢书看过的书籍、电视剧,投资的剧本中,皇族都是目高于顶的,一有不顺心,底下的人就会遭殃,像常少微这么好脾气的皇族,谢书是第一次亲眼见着,稍微改变了一些他对皇族的想法。
城门吏的检查非常细致,他们四人等在一边,谢书挪到夏景瑛的身旁,他虽然没见过其他城的城门吏是如何检查入城百姓的,但益城这检查着实是有些仔细过了头,尽管外面排着的队都已经长到看不见尽头了,他们依旧规规矩矩地检查。
谢书压低声音问夏景瑛:“这城并不是十分重要的城,为何检查得如此细致?”
兵营在最北边,离兵营最近的益城自然也在瀛国地界的北边,益城离京城有几千公里远,越是远离京城的城池,越是不重要,很多位于边界附近的城池,因为离中央远,入城检查多草草了事。
“益城的守城将军是沈至,他是一个非常守规矩的人。”夏景瑛解释。
沈至是一个很有军事才华的人,原本他的职位是三品守城将军,但因为他一心只扑在军事上,不懂得人情世故,所以说话直白在京城树敌颇多,当今皇上听从了奸臣的谗言,把他从三品降到了六品,并且从京城调到了远在北边的益城。
不过沈至并没有因为被贬而一蹶不振,他到了益城后,依旧用京城的那套规矩约束下属,不论入城、出城之人的身份如何,都要按他规定的那套流程进行检查,也是因为他这种事无巨细的做法,他在益城的这三年,益城的治安问题少了特别多。
常少微、夏景瑛和夏治洋三人还在京城时就听过沈至的事迹,他们都很喜欢直话直说的沈至,并且多次被他的军事才华折服,所以尽管益城的城门吏是这个态度,他们也完全不会生气。
“难道没有不服管的高官吗?”谢书好奇问道,毕竟不可能所有的官员都钦佩沈至,那些不服沈至或者官比沈至大的人,难道不会找沈至的麻烦吗?
“自然有。”夏景瑛说:“圣上深知沈至的脾气,念及他的战功,虽然给他降了职还发配边疆,但给了他特权,无论是谁,入沈至的城都得按沈至的规矩来。”
因为这个特权的存在,导致很多不服沈至的人敢怒不敢言,只能灰溜溜地任他检查。
城门吏举起手边的旗子,“检查完毕,可以通行。”
三人重新上了马车,谢书坐上前室。
一进城,就是扑面而来的节日气息,谢书坐在外头,感受得更为直观一些。
不管是商铺还是路边的小摊,都挂满了红色的装饰物,有店铺老板正在使唤自家员工贴春联,使唤声、吆喝叫卖声和路人聊天说话声混合在一块儿,热闹非凡,满满的年味。
常少微撩开车帘,跟谢书说道:“谢书,你随便找个客栈,先把马车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