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上尊卑有别,就要去捂她的嘴,“死丫头,都进宫了,还这么口无遮拦的。”
说到这儿,又开始担忧,“你平日在陛下可面前千万不能这样。”
自家妹妹什么性子最清楚不过,她能与人私定终身胆大妄为,同样能替她打掩护的尚芙蕖也好不到哪去。
“都说伴君如伴虎,从前在家有我和阿娘护着你,今时进了宫比不得从前。陛下到底是天子,和寻常人家夫君不一样,说不得骂不得也打不得。”
她这厢苦口婆心数落,尚芙蕖却瞪圆眼,“你打姐夫了?”
尚娉婷拳头一硬。
“我说话你到底还听不听?”
“听……”
她絮絮叨叨了半个时辰,总算停下来喝口茶。尚芙蕖见缝插针地问,“阿姐,姐夫考的怎么样?”
听到问话,尚娉婷露出柔和笑意,“你姐夫说这次考题虽有难度,幸在他能力之内,还是能做出一二。”
杜元修是个谦逊性子,有十分也只道七八分。
既能这样说,想必是稳了。
“还有清儿,爹娘的信你应该看过了。”尚娉婷身子已有五六个月,算算时间差不多是上次见面。
她身形笨拙许多,但难掩喜色,“清儿童科中了,阿爹本想着叫他去试一试,没想到得了头名!”
尚清出生时,尚父已是而立之年。
对于这个儿子的唯一期望,就是好好活着早日成家。只可惜尚清自小养在祖父跟前,性子既不像他,也不像生母罗姨娘。道理一套又一套,反说的他哑口无言。
尚芙蕖高兴道:“宣室殿有几盆云竹,听说念书累了看一看对眼睛好。我回头找陛下要一个,送给清儿。”
尚娉婷一噎,忽觉刚才说了那么多全是对牛弹琴。
但转念一想,总不能她要什么,皇帝就真给什么。一盆云竹叫她长长记性也好,省得以后捅出更大的篓子。
“还有给阿姐的。”
宫人奉上一只精致长盒。一打开,里面躺着的那支足有萝卜大小的人参,一下让尚娉婷看傻眼了。
尚芙蕖将东西塞进她怀里。
“阿姐带上这个,回去好好补一补身子。”
这自然也是陆怀给的,一看就值不少钱。本来打算压箱底,缺钱时再拿出来买掉。眼下尚娉婷既然有孕,得先紧着她。
“那可不行。”回过神的尚娉婷连忙推道,“这是陛下赏给你的吧?我怎么能收,还是留着等往后你有了身孕自己吃……”
她自己?
她和天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