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稷负手看着窗外:“大约已经被朔方军收编了吧。”
周庭沉沉的闭上双眼:“果然。”
从一开始,这人的目的就是兵。
“我输了。”他绝望勾唇,勉强留下一丝体面:“能最后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周稷不介意以胜者的身份施舍一丝怜悯。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知道他图谋不轨,知道他的反心?
“一开始。”
“什么?”晋王不可置信的睁大双眸:“不可能!”
他下毒的心思起于顾得礼被他救起发现身份,他可以确定那时周边无一人见到,皇帝怎么可能知道这件事?
周稷瞧着他幻灭的模样,难得生出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任谁摊上那不靠谱的,都会如此吧。
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怜悯来,和谁合作不好,非要和那不靠谱的蠢货合作。
“顾得礼出卖了我?”晋王忽而转眸看向蜷在软塌下的顾黎,阴冷开口。
周稷:“是。”
霎时间,晋王怨气滔天。
他从未想到,一场大事居然败在一个女人手中!
逆贼欺君罔上17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那日他就该让顾得礼溺死!
晋王眼底浮现一抹血色,看向顾黎的眸中是刻骨的仇恨。
“叮,虐渣值+20,累计虐渣值60”
顾黎闻声看向晋王,牙齿紧紧咬着唇瓣,强自浮现出一抹血色来。
晋王心中杀意阵阵,冷笑开口:“好,好一个忠心耿耿的狗奴才!”
“可是,”他话锋一转,看向周稷的眼神带着隐隐的嘲弄:“你可知,这狗奴才隐瞒了你什么?可知这狗奴才的狼子野心?”
事到如今,他要让顾得礼这狗奴才与他陪葬!
顾黎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出现了一丝重影。
“你都能知晓的事情,凭什么以为陛下不知道?”她声音有些奇异的哑,透着说不出的暴躁来。
“陛下早知我种种,不过是宽宏大量不与我计较罢了。”她扶着软塌的边缘,借力站起。
微微摇晃的模样看的皇帝心中一跳,险些上前去扶她。
“周庭,”顾黎声音中是说不出的冷意:“这便是你一辈子都比不上陛下的地方。”
“抓着宦官一亩三分地的私事谋划,可笑又可怜。”她扬起下巴,神色轻蔑:“不过是躲在母亲怀里吃奶的高龄稚子,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与陛下争夺皇位!”
周庭目眦欲裂,他平生最讨厌之事就是有人将他和周稷放在一起比较。
不过是晚生几年,就像是他处处不如周稷一般。
周稷不也是从区区一介马夫升到如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