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转身,狐疑地看向夏安笙:“你也听过这个所谓的无量大师?”
“是啊,”夏安笙背着手,煞有介事回应道,“之前我外婆病重的时候,我曾去找他帮忙,可惜了……外婆的病他治不了。”
无量是她的师父,当初给她建议过,说外婆的病症十分诡异,只能像个植物人一般地躺在病房里。如果想要彻底找到症结所在,必须要找到失传已久的医典。
只是很可惜,医典一直下落不明,现在父亲的病症和外婆相似,也只能被继母控制,在医院里躺着。
医生撩眼看过来,一脸的难以置信:“你还见过无量大师?我只在江湖上听过,至于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我看你见到的一定是假的。”
“无量的问诊可是重金难求,他已经退隐了,根本不可能给人看诊!”
夏安笙沉了一口气道:“也许吧,现在只要能让奶奶好起来,我们去尝试着找一找也不是不可以。”
她生怕自己露馅了,毕竟她是无量唯一的关门女弟子,也会悬壶济世,现在的确不好过早地暴露身份。
秦九州的神色越来越凝重,手里把玩着玉扳手:“重金之下,必有勇夫,看样子,我们只能重金悬赏了。即便是无量不出现,能找人提供关于他的线索也是不错。”
这次一定要比过你
一言既出,满城风雨。
整个海城都知道秦家重金千万悬赏寻找神医无量,为了救老太太的命算是豁出去了。
夏悠悠一个弹跳起身,跃跃欲试:“妈,不然我们去试试吧,这无量大师要是被我们请过来了,这辈子可都是秦家的恩人,他们都要处处高看我们一眼。”
秦一莲瞥了她一眼,无奈叹气:“你以为这无量大师是好找的吗,秦家这样的势力都找不到,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能找到才是怪事。你还是好好提升你自己吧,我给你报的插花礼仪班,你现在学得怎么样了?”
夏悠悠一脸不满,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下:“我看那个夏安笙一无是处还是嫁进了秦家,想想这个我肠子都悔青了。如果当时嫁过去的是我该有多好。”
秦一莲起身,漫不经心地掀着茶壶盖,眼前瞬间滕然而起一缕烟雾。
她抱着胳膊,仔细端详着夏悠悠:“不过这也是我们的好机会,安笙那孩子虽然长得丑了点,但是古灵精怪的,指不定她会有找到无量大师的门路,我们就跟着她坐收渔翁之利便好。”
夏悠悠附和道:“是的,听说那老太太和她的关系很好,不管怎样,她肯定会想办法救她的。”
秦一莲轻嗤一声,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是啊,现在夏家已经是我们的了,如果这个事情能办成,在秦家我们也会变得更有地位,你嫁进去还是很有希望的。”
夏悠悠握住拳头,重新燃起了斗志:“是的,我一定不能被那个丑八怪比下去。”
夏安笙知道师父无量的下落,准备前去拜访一番,奶奶对她的感情至深,她可不能见死不救。
写好了书函,她便交给了手下亲自送过去。
现在师父的状态几乎是返璞归真,平日里侍花弄草,俨然一个世外高人的模样,基本上和电子产品绝缘。
即便是夏安笙,也只能用这一套古朴的方式传信给他。
第二天一大早夏安笙便动身去海城寺庙。
寺庙位置偏僻,加上台阶有上千层,所以来往的并不是很多,这也是师父选择这里清修的原因之一,可以不被外界打扰,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
夏安笙刚走到山脚下,便听到了一阵争执声。
“夏小姐,我们也只能抬你到这里了,山路陡峭,我们四个如果走楼梯抬着你的话,很可能会出现问题。”
夏悠悠翘着二郎腿,坐在车里,颐指气使道:“我可以给你们钱,很多很多的钱,这一千多个台阶要是让我走完,那我这纤白细嫩的脚就别要了。还有这大太阳晒的,我可不想把我的皮肤晒伤。”
几个轿夫一脸为难,语气依然坚定:“夏小姐,我们只能抬到这里,在往上你加再多钱也没人会冒这个险。而且这寺庙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只有付出辛苦攀登上去的,神佛才会保佑你。”
夏悠悠语气依然不痛快,直接从座椅上起身,心不甘情不愿道:“好吧,这次我就不和你一般见识了,要是敢多嘴多舌坏了我的好事,我一定不会饶过你们。”
夏安笙一身轻便,打夏悠悠身边经过,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夏悠悠伸手拦住她,气急败坏道:“安笙,你不会也是来找无量大师的吧?”
夏安笙眼神凉凉,无语道;“是又怎么样?”
夏悠悠耸耸肩膀,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鄙夷道:“你就穿这身来拜见大师,真是土到家了,大师会乐意见你吗?”
夏安笙语气平淡:“见不见我我倒是说不准,但是肯定不会见你的,你看看打扮得花枝招展像个花孔雀一样,是个人都不会喜欢你这样的。”
夏悠悠步步紧跟着,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轿夫,浩浩荡荡地跟在了她身后。
她仰着头看向夏安笙:“我好歹没有空着手来,只要是俗人,就一定会喜欢金银财宝。我就不相信这些东西摆在寺庙门口,那无量大师会不动心。”
“你看看你,穿着麻布衣裳,背上背了个箩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下海摸鱼去了呢,大师肯定不会见你的。”
夏安笙懒得理会,揽起衣服,一鼓作气又是上了好几个台阶。夏悠悠在后面累得哼哧哼哧的,不满抱怨道:“这大师……大师干嘛要住在这山上,我的老命都要被累掉了……这到底还有多少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