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州依然没给她好脸色:“发誓没用,以后你出去必须要知会我一声,不然……”
他话没说完,还留有余地,可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
两人的冷战还没有结束,只听见门被砰地一声推开了,视野里出现了一位面色慈祥的老人,还有一位夏安笙这辈子都不想见到的女人:李兰。
奶奶一见到她,便两眼含泪,热络地扑过来,捏住了夏安笙的手,心疼道:“安笙,你没事吧,九州刚刚告诉我你出门被车撞了,胳膊上受了重伤,我就立马赶过来看你了。”
夏安笙对秦家上下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对眼前的这位老太太却没话说。
两人虽然交集不多,但是自从她嫁进来以后,奶奶对她处处维护,也间接地帮她挡住了不少麻烦。
夏安笙笑得像花一样,扑在了老人家怀里,语气极尽谄媚和娇嗔:“谢谢奶奶关心,我没事。”
两人还没有寒暄结束,只听角落里传来了一句冷冰冰的声音:“装什么装?”
这声音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来自于那个一直不待见她的人李兰。
夏安笙没发火,奶奶倒是发起了火,她颤颤巍巍起身,被搀扶着走了过去,厉声道:“你说的什么混账话,给我再说一次!”
别看李兰整天在家里耀武扬威,但是见到老太太便像老鼠见了猫一样,不敢多说话。
她为了儿子的幸福,还是想做最后的争取。
她恶狠狠地剜了夏安笙一眼道:“妈,你不为我考虑考虑,也要为您亲爱的孙子好好考虑一下啊。他居然娶了这么个丑媳妇儿,传出去丢人不说,万一生下个丑八怪,岂不是辱没了我们秦家的好基因,您面上也无光啊!”
老太太拄着拐杖,恨恨地在地板上戳了好几下:“我看我这孙媳妇儿好得很,你说的丑只是表面的。要不是她,我早就看不到我亲爱的孙子了,这孩子很合我眼缘,也能给我们家带来福气!你要是不喜欢,就给我滚出秦家,这家里不欢迎你。”
大家面面相觑,夏安笙也被这番话震惊到了。
何德何能,老太太居然还能这样为一个外人说话,真让她颇为感动。
李兰面上无光,羞愤地指着夏安笙:“妈,这死丫头不但长得丑,心眼子也很坏,梁菲上次来我们家作客,无缘无故地被她打了一顿,现在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和梁家可是世交,这丫头下手没轻没重的,让我们怎么和梁家交代啊?”
夏安笙鄙夷地瞥了她一眼,这女人心思恶毒就算了,还喜欢恶人先告状,简直和她的恶毒后母有的一拼。
奶奶早已不耐烦,挥挥手道:“你别在我耳朵边上叽叽喳喳的,让人厌烦。你当年是怎么嫁进我们秦家的,你自己心知肚明。我也不和你计较这么多,现在最要紧的是,我要在有生之年抱上重孙子。”
夏安笙上一秒还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奶奶对她的庇护,下一秒嘴巴里的温水便猝不及防地喷了出来,好巧不巧地喷在了秦九州的衣袖上。
秦九州被这突来横祸整得有些无语,他脸色铁青,两边额角的肌肉颤抖,要是没人在场,估计此时的夏安笙早就被碾碎了。
奶奶走过来,充当了和事佬,全然不理会坐在轮椅上已经成了气蛤蟆的秦九州。
她目光慈祥,和蔼道:“你们俩呀,以后就住在同一间房里,什么时候有喜讯了什么时候才能分开,这次,必须要听奶奶的话,知道了没有?”
两人浑身抗拒,不约而同道:“我不愿意!”
夏安笙着急解释道:“奶奶,他残疾我受伤,现在……现在还不是时候,再等等吧!”
奶奶眼神里带着意味深长:“奶奶是过来人,这些都不算什么。”
李兰倏然拨开人群蹿了出来,反驳道:“妈,强扭的瓜不甜,我看九州也不是很乐意,您还是放过他们吧。”
奶奶的视线在秦九州的脸上逡巡了一遭,义正言辞说道:“什么不乐意,我看他乐意得很!”
夏安笙情绪激动,紧张之下,胳膊上的伤口被撕裂地更加疼痛了。
奶奶根本就不给两人拒绝的机会,迅速把人全部都赶了出去,在关上门之前还贼兮兮地笑着:“从现在开始,你们吃喝拉撒都要在这里,什么时候造出了孩子什么时候再向我汇报!”
秦九州推着轮椅,恨不得站起来健步如飞,却只听砰地一声,脸差一点儿被砸得扁平。
夏安笙灵机一动,咬着唇,看向秦九州:“不就是造个人吗,没什么大不了,我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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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九州被她这大言不惭的话震惊到了,眼底露出一丝诧异和难以置信:“这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能说出来的话吗?”
夏安笙捂着疼痛的胳膊,强忍着从床上起身,蹑手蹑脚地朝们的方向走去。
她半蹲下身子,耳朵贴紧了门缝,眉头微蹙,认真聆听着。
在秦九州接着说下一句话之前,她伸出食指,比划出一个“嘘”的手势,用口型向秦九州提醒道:“人还没走!”
秦九州唇角上扬,侧首撩起眼皮,满不经心地看向她,小声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夏安笙轻轻拍了拍手,蹦跳着朝他跑过去,又一本正经地扳直了他的肩膀道:“玩什么把戏,自然是和你生孩子啊,奶奶都说了想要抱孙子,你怎么忍心让她老人家失望啊?”
她说这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让秦九州羞愤难当,自上而下地用一双冷隽的眼睛瞅着她,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