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抚上去,有些刺痛,上回她也这么咬了他一口,可惜伤好的太快,痕迹很快就消失了。
“怎么跟小狗似的爱咬人?”陆慎眼里带出一点细微的笑意,驱散眼底常年的冷寒,微微有了些暖色。
不过确实该咬,他先轻薄人家的,挨这一下,属实是应该。
脑海里回想着温香软玉,陆慎喉结微动,心下又想,被咬一下换来的轻薄,还挺值。
但很快,他眼底暖色再度冷却下来,陆慎在思索着姜亭月说的话。
什么叫亲眼所见,亲身经历?什么又叫隔着一条血仇,不会再嫁给他?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慎眼底一片沉思。
说起来,姜亭月一切异常,都从今年三月末他赢下彩头开始,明明那么喜欢他的一个人,突然转了心思,不仅要与他一刀两断,甚至还琢磨着想嫁给别人。
片刻后,他喊来了暗卫,迅速吩咐下去。
“去查一查,自三月份开始至今,姜亭月那边都发生了什么事,除此之外,国公府可有什么异常?”
出嫁
这年冬,漫天飞雪若柳絮,纷纷扬洒了满地,今年的第一场雪,格外寒凉。
但街道上却已经忙活起来,不断有人清扫着地面,将脏雪铲净,露出洁亮的青石板路。
天儿还暗着,墨沉沉的蓝,月牙尚坠在天际,浮云霭霭,桃喜给姜亭月拢着披风,又将手炉递给她,细细检查一番后,才推开门。
凉风迎面吹来,冷的姜亭月将脸埋在兔绒小帽中,沉沉倦意,被冷风吹的七零八落,她顿时清醒过来。
回头问:“给雁姐姐的礼可派人带过来了?”
梨忧笑道:“小姐放心,奴婢昨夜赶回去,亲自看着装好的。”
“那就行。”
顶着风雪,一小段路,待姜亭月走进隔壁院子时,披风上的兔绒已经湿了,桃喜替她将披风解下来。
院子里一片红,贴着大红的喜字,姜寻雁厢房里丫鬟不少,忙碌来来去去,姜亭月险些没地方落脚。
她探头去望,姜寻雁坐在妆台前,喜娘正在用棉线替她开脸,姜亭月探头望了眼,颇有些感同身受的捂住自己的脸,也觉出了些痛感。
开脸时,喜娘要以棉线,绞去面上绒毛,不过才进行到一半,姜寻雁的脸已经大片通红。
她正疼的龇牙咧嘴,一抬头,望见姜亭月捂脸时的痛苦神色,不由得好笑道:“被开脸的又不是你,你这副模样做什么?”
“替你疼。”
姜亭月没有靠她太近,她身边的喜娘,梳头的梳头,添妆的添妆,忙成一团,她怕自己过去添乱,就找了个远点儿的清净地儿,坐着同她说话。
门没合严实,冷风隔着一扇屏风吹了进来,但屋里炭火烧的足,人又多,没一会儿,姜亭月就热的取下围脖与抹额,手炉也递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