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收了这份厚礼以后非常高兴,问边以秋:"怎么买了俩?拿来做伴吗?"
边以秋咧嘴一笑,说:"觉得特别好,落别人手里不甘心,也只有您身边配养着这绝色。"
黎九大笑,拍他的背,说怎么从前不知道小秋如此会拍马屁。边以秋配合着哈哈哈,眼睛瞟了黎九身侧的时安知一眼。
其实他在看到那匹白马的时候,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这宝贝跟时叔太般配了。
有这个想法的,显然不是只有边以秋一个人。
驯马师是个英国人,但是也会说中文,他跟黎九等人连说带比画地沟通了不少howard和e的喜好和忌讳,之后建议他们可以用胡萝卜和糖讨好一下这两个小可爱,如果关系建立得不错,之后就可以上鞍试一下亲和度。
黎九抓了两根胡萝卜塞给时安知,一指e,说:"你伺候这宝贝儿。"
时安知没要,直接走过去抚了抚白马长长的鼻梁,然后用额头跟e的脸贴了下,轻声说着什么。e眨着长长的睫毛,圆亮瞳孔里映出了这个东方男人的脸,微笑着宛如春风。
雪白的马弯过长长的颈子,长鬃如瀑,非常温顺地蹭时安知的肩膀。
驯马师发出信号,示意时安知可以上马,时安知揉了揉e竹片般削立的耳朵,笑道:"多多关照。"伸手一勒鞍桥,踩镫上马。
e配合地倒错了两个步子,在轻微颠晃中,时安知稳稳地坐在了马上,随即俯下身去亲昵地拍了一把e的脖子,起身时顺势挽住缓绳带了一把。e原地打了个转,踏步轻盈优雅,马上的时安知肩张腰挺,身形随着身下坐骑的步点轻微起伏,灿烂日光给这一人一马勾出了一道华丽的边,炫目得令人不敢逼视。
黎九和边以秋只是凝视着,旁边的驯马师倒用不怎么熟练的汉语轻而夸张地说了一句:"天,他简直像个王子。"
黎九笑了,他用一种边以秋很难形容的眼神睨了驯马师一眼,语气里仿佛很骄傲。
"是王子像他。如果这世间有真正的王子,就应该是他这个样子。"
黎九找人来度身定制了骑马装,他穿黑色,时安知是银白。时安知和e混得非常熟了,并且还给它取了个中文名字叫秋宝,因为e是九月出生的。
而howard脾气非常坏.只服从黎九一个人。边以秋后来才知道卖家为什么会乐意把这头神骏非凡的四岁龄公马以一个比较低的价格卖给他,因为根本没有哪个骑师能够待在它背上超过十分钟。
黎九以简单粗暴的胡萝卜加大棒驯服了howard,骑师拿它没办法是因为它价值连城,不敢过度毁伤,但在黎九眼里这就是个大宠物而已。听话给吃的,不听话就抽到听话,如果还尥蹶子,那么不必活着了。
howard被揍的最后一次,是因为它去叼了时安知的衣角,并且非常坏心眼地试图拽这男人一个跟头。时安知一点也不知情,呼啸的鞭子就已经落了下来,力道拿捏在剧痛和破皮见血之间,弹性鞭梢在它的鼻尖上踩了过去,让这小坏蛋貌似纯良的眼睛里唰地落下了一行大泪珠。
身后"呜噜噜"一阵痛嘶,时安知被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才发现黎九似笑非笑地在拍howard的颈子。他猜出大概发生了什么事,伸手去揉howard暴躁抖动的耳朵,笑道:"小孩不听话,改个名字就好养活了,不要叫洋名了,叫春宝吧。四月生的,又这么蠢。"
黎九"扑哧"一声乐了.他知道这是时安知心机的小报复,早先howard差点把自己从背上扔下来,时安知少有地惊怒,要求把这坏脾气小子给立即打发掉。是黎九再三保证,有法子把它给驯老实了,时安知就跟他立下了一个月的期限,如果howard还不听话,绝对禁止黎九再跟它接近。
不过黎九爷那是谁啊,还拿不下一个畜生?这一回就是他要给时安知演示下驯马成果。
黎九把春宝牵了出去,经过两三个月来的精心照料,棕色大马浑身上下油光水润,在日光下宛然丝缎般顺滑耀眼,肌肉线条流畅鼓动,草场上每一步踏下去都是个浅浅的坑,长鬃披散,身架挺拔,配上一整套奢侈品牌定制版的鞍辔,浑身上下就是四个字:昂贵!霸气!
黎九踩镫上马,他骑术平常,然而这大长腿抬跨过鞍桥的架势相当帅气,手上一勒一带,棕色大马昂首倒错几个碎步。黎九一偏头示意时安知也上马,靴跟马刺顺带着磕了磕春宝的肚腹,脾气不怎么好的烈马长嘶一声,十分不耐地从鼻孔里喷出白气,然而辔头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腕控住了,只能烦躁地在原地胡乱踏步,偶尔挣着要甩几下脑袋,被背上的男人极其强势地压制住了造反苗头。
直至时安知把通体雪白的秋宝也牵了出来,跨上马去,这头脾气暴烈的棕色畜生早已按捺不住,缰绳稍松就猛然蹿了出去,如箭矢离弦,流星追月,大马长鬃泼洒,尘尾披散,沉闷如雷的步点砸在芳草如茵的绿地上,竟硬生生地践翻出了一条隐隐可见的泥迹直线。
时安知吃惊至极,迅速一夹马腹叱了一声,白马亦不落后,低嘶一声直追同伴而去。
但是这一起步晚了,后面就很难再拉近距离。
时安知向来只是在训练场里跟秋宝踏着小碎步跑圈,几时这般撒开了性子一往无前地短距离冲刺过。然而这时候他眼睛里只有前头距离越拉越远的黎九,他忽然间怕得要死,生怕那不懂事的畜生会伤了人。
就算黎九再如何英雄神武,到底也不过是个接触骑术不久的普通人。而那头畜生野性末驯,倘若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