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自喜瞪了儿子一眼,警告他几眼,儿子被他看得恼怒不已,他只能先将口中的训斥压下。
村中边缘有?一处荒废的房屋,看起?来毫不起?眼,院子中满是枯木,雪压在枝上,风一吹便落在地上砸出一道印子。
砖土堆积的石门露出一道缝隙,仅够一人穿行,张自喜带着儿子钻进?去?,熟练地顺着走廊找到地下入口,左右观看后,迅速关?门。
下了楼梯后一片畅通,地面有?不少血渍,两人目不斜视地直奔目的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怪异的香味,两人不禁吞了吞口水。
张自喜作为村中的村长很有?权威,所有?人都在等着他的到来然后分食,见到他立马有?人谄媚道。
“这几日死得少,还是冻死的,口味也?不咋地,你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开始?”
黑暗笼罩的地下有?一处火堆,上面有?口大?锅正在沸腾,旁边有?具鲜血直流的尸体,上面的血肉早已不见,只剩骨头。
地下室算上村长两人,约有?七八人,平日里与张自喜交好,都是村中有?名?的混混。
如?今粮食不丰,他们也?未有?存粮意识,雪灾来临时险些饿死,依靠张自喜的救助才得以存活。
村里渐渐有?人饿死,他们中就有?人想出了个点子,趁村中人不备,将尸体拉到偏僻的屋子,用捡到的柴禾架了口锅直接将尸体煮了吃。
开始时有?人良心不安,但随着灾情不断腹中饥饿难耐,便有?人抛弃最后的良知,加入其中。
张自喜是偶然加入的,他见往日的狐朋狗友,每日油光满面,似乎从不缺粮,内心生?疑后便很快发现他们吃人肉的事。
他家中是不缺粮的,但见到人肉后心生?好奇,在尝过一次后,张自喜便无法克制住对它的喜爱,如?今一天不吃便浑身不舒服。
刘癞头感慨道:“这死尸的肉都这么不错,那活的该多美味啊。”
张自喜瞥了一眼他,虽然未曾说话,但他的心头也?渐渐涌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刘癞头见张自喜的模样便知他已经动了念头,转头和其他几人对视了两眼,暗暗将心头的算计藏在心中。
他们早已受够这冻僵的肉,早就想尝尝那鲜活的滋味。不过是迫于张自喜,而没敢出手。
几人分食后,便将作案工具收起?,骨头随处扔在外?面,等到明日一早便被埋在雪中,谁也?不曾知晓此处发生?的事。
躲在暗处的姜筠将所有?的一切收入眼底,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心下有?些厌恶,末日之中总有?些丧心病狂,突破良知的人。
陈柔在一旁看着还带有?血液的骨头,而后想起?这具尸体的遭遇,心底一阵恶心,顿时干呕连连。
姜筠带着陈柔前来查看山栗村的情况,寻找到她的父母,谁曾想看到村长等人鬼鬼祟祟,跟随着他们,便发现了此事。
陈柔咬牙切齿道:“这群该死的杂碎,既然干出了如?此丧心病狂之事,如?今看他们是无法满足准备向村里人下手,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们得手。”
村里虽然对她见死不救,在她被村长送上山时袖手旁观,但她的良知告诉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村里人被村长等人杀害。
姜筠看了一眼陈柔道:“接下来你得将此事解决,我才能放心的将货物交与你。”
陈柔知晓姜筠的打算,也?不想让她失望,她承诺这几日便会?让姜筠看到成效。
姜筠将事交给陈柔后,便回山上了。
陈柔想起?一人,心下顿时有?了念头,那人在村中虽然势单力薄,但体格强壮能与之合作一番。
她穿过村庄,找到他家的院子,在寂静的夜晚里,她不敢轻易敲门,而是预备从一旁的草垛上翻墙而入。
还会?等她开始行动,门便被打开,一把手木仓便直接对准了她,陈柔连忙抬起?手掀下兜帽。
陈大?壮端着手木仓,目光警惕地盯着陈柔,内心不敢松懈,这几次村中闹事居多,他家中老母还得靠他,粮食一旦被抢就只有?等死的命。
虽然看到陈柔的刹那,心中有?些疑惑,但警惕心仍在,不敢小瞧对方,既然能从山上存活下来,一定有?所本事。
陈大?壮的手木仓顶着陈柔脑袋道:“你要做什么?”
陈柔内心微颤,未曾想到陈大?壮手中竟然有?木仓,但想起?村长等人的事,心下一定,冷静道:“陈叔,我有?事要和你合作。”
见对方不信,陈柔压低声音道:“这里只有?我一人,我既然能从山上回来,必定有?所依仗,而且我不相信你没有?发现村长等人食人肉的事,难道你就不想有?所作为吗?”
“难道你要放任村长等人的行为吗?有?朝一日总会?轮到你自己?身上,对于陈奶奶的安危你难道就不想想吗?”
陈大?壮对于张自喜等人的行为略有?所知,只因?势单力薄不敢抗争,如?今听陈柔提及此事,不免有?些心动。
他警惕的望了眼四周,随后将人拉入院子,收起?手木仓示意她跟着自己?,两人来到一间柴房。
陈柔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全都告诉给陈大?壮,并将尸骨的位置说于他,若不相信,可?以去?查看。
陈大?壮内心震惊不已,未曾料到,张自喜等人如?此大?胆,竟然想要向活人下手,人心不足蛇吞象。
长此以往下,他与母亲的性命也?终将不保,他犹豫片刻后道:“你有?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