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锦年从兜里不知道扯出什么,重重向周玉程砸去,阻住了他后面意犹未尽的话。
周玉程拿下来一看,原来是一块捏成团的手帕。
周玉程摊开手帕,使劲闻了闻,全是郑锦年身上的味道,好香。
他就像条狗一样,对着手帕都快要发q了。
郑锦年看见他这样,打了个寒颤,站起身,推开座椅,睨着眼色,冷声:“三天,给我三天时间,这事我想通了,我给你答复。”
还需要三天?
周玉程握着手帕起身,追在郑锦年身后,郑锦年转过身来,脸色郁闷至极,用眼神逼退周玉程,声更沉了:“我说话一向作数。说好三天就三天。不早了,你回去吧,别折腾了。这三天,给自己找点事做,尽量别来找我。转移转移注意力,带你妹出去玩玩,比赛不去看?去看看比赛,时间到了,我自然就联系你。”
周玉程压了压火气,到底还是忍住了脏话:“那你别在这睡,你现在名草有主了,不能再像之前了,回家睡吧,回小洋楼,别在人家男的屋里睡。你听见没有啊,你再和赵灿挤一间屋子,我真的会爆炸,我吃醋,嫉妒,你不能和他睡。回家,我送你回去。”
郑锦年骂了一句十三点,转头直接离开了书房,也不理周玉程了。
一路快走,郑锦年回了客卧,把门关起来了,反锁。
周玉程在外面站了半会儿,两次试图拧着门把锁开门都打不开,泄气。
到最后,他手按在门上,往下划,对里头说:“那我走了。”
说一声不够,周玉程扯高嗓子,又朝里面唤了一声:“那我走了,锦年。我走了。有事你给我微信发消息。”
几分钟后,郑锦年躺在懒人沙发上,以为外面没动静,人是真走了,没想,声音又响了起来。
还是周玉程缠人的声音:“明早想吃什么,我让家里准备,给你送来。”
回应周玉程的,是什么东西甩到了门上来。砸的一声响。
周玉程神情失落,心里默默嘀咕。不送就是了。那还是让佣人送来好了,自己就不来了。
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像一摊烂泥。
周玉程无精打采,神情低萎,下了楼。
以至于走,都没想起跟赵灿打声招呼,还是赵灿自己眼睛尖,问了一嘴,周董也不理他,自顾自出了门。
赵灿放下游戏柄,亲自到门口来送人,站在台阶上扯着嗓子问:“周董,这就走了啊。不一起打打游戏嘛。”
周玉程高高抬起手,摆了摆,留了个背影,带着人从院子里走了出去。
翌日早。
郑锦年在赵灿家中吃到熟悉的早点。
赵灿和几个游戏好友通宵玩游戏,这个点没人醒,郑锦年吃着汤包,听着管家姨说,早点是昨天那个大汉托人送来的。
临走,管家姨还给郑锦年温了一壶润嗓子的梨汤,让他路上带走,说也是那边送来的。
那边的人说,昨天听他嗓子沙哑,大概是上火了,这个梨汤,一定记得喝。
郑锦年提着梨汤上路,心情更烦躁。消不了的火气,上火更严重。
到第三天,郑锦年已经由嘴里的口腔溃疡到唇上长泡。
比起上火唇上生泡,迟迟不处理的牙疼好像更致命。
神经都像是在跳着痛。
郑锦年到岑家大院,参加岑家大宴,晚老爷子陈瑞发十分钟到。郑锦年迟到,陈瑞发脾气发作想训他两句,可看见他这模样,捂着冰袋摸着脸,隐隐作痛的样子走来,陈瑞发便是半句训的话也没了。
陈荣最关心郑锦年,在身边嘘长问短,知晓他是牙疼加上火。紧着推荐自己熟悉的几家医院,熟悉的医生,要郑锦年早早去把牙齿看了,别拖了。
陈瑞发倒是话不多,拄着拐杖,却哼出气:“有毛病就去看,身体是自己的,多大人了,还当是小孩子要人操心。”
郑锦年放下冰袋,嗯声,应:“说得是啊。长痛不如短痛的,明天就去看。”
陈瑞发这才顺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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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室内。
陈殊的未过门妻子,岑敏正在二楼梳妆镜前打扮,她妈刘梅——至今并不被岑家认可的姨太太今天是沾了女儿的光才能出宴席,却也不能出席正宴,只能在房间里等着传饭。
刘梅尖酸刻薄的话没少说。
今天的话题却不是围绕着陈殊,而是围着他们陈家那个真正能当家做主的郑大少说个没完没了。
“你看见没,那一脸克妻相的郑大才出场,大家伙儿就使劲围着他转。”
“女婿脾气软,性子呢,也软,见着那郑大,人坐着呢,位子都让出来了,跟在身边,也是点头哈腰的。”
“还有那亲家公,跟个哈巴狗一般,围在那郑大身边晃悠,问东问西,舔得跟什么似的。”
“这个家,全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囡囡,你要上点心啊,这刻薄相的男人不好对付。唉!我就说叫你别嫁,别嫁,现在好了,肚子都快大了,这一家的,由着个外姓的把持,我那女婿又跟个怂蛋一样,怎么能护住你——”
“妈妈!”岑敏放下耳饰,不爽快,“我晓得了,你能不能别念了。”
“好好好,不念了,不念了。”刘梅安抚岑敏情绪,“我这不是看不惯女婿一家对那位那副样子嘛,你回头,好好说道说道他,这像什么样子啊——好,好,不说了不说,我还不是心疼你,千挑万挑的,竟然挑了这么个耳根软的男人,唉。”
岑敏重新拿起耳饰,继续往耳朵上挂,眼底却晦了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