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双腿修长,左手边夹着老板的电脑,随意拿着,没有站姿的模样,骨头架像是散了。
郑锦年随便他,他自己精气神很好,同样几个日夜没睡,也不见困倦。
雨有点大,落在台阶花盆里的大红牡丹上,郑锦年伸出手玩了会儿雨,一手湿漉,又玩了会儿花,来回duangduang地推,没舍得揪花瓣叶。
转身来,郑锦年神色便变得很淡,哪有之前室内的一点和气。
他做事一向果断:“谈不妥就不跟他谈了,一点微末的肉腥不值得我花心力,跟总裁办招呼声,这单子直接丢了,接他的对家,加百分之05的利润同他们谈。”
莫萧将香烟别在嘴里,身子渐渐站正:“郑总你心软才给他最后一点颜面,这厮不知道好,还拿腔拿调上了。这要是知道谈崩了,不得哭死。”
“有的机会叫他哭,他女儿不是在美国读书吗,使个绊子,叫他们一家移民下辈子见戏。哭坟哭够了,安排私办法务部和谈判组去他那小公司强势收购。”
要不说他们老板就是狠。
面上总是装的人五人六,背地里那可是蔫儿坏呢。
他要是看上哪家小公司,人准没活路。
莫萧失笑,笑赵奕蠢,在宁市待这么久了,还不知道他们郑总行事作风。
有人给莫萧发消息,莫萧捧着手机看得仔细。
片刻,他取下香烟,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眉头皱了半边:“就说赵奕怎么胆大了,20分钟前,你大姨那小情儿找他谈话了。嘿,沾了周玉程的势了,人家给带进来的。”
郑锦年眼神淡漠:“周玉程?怎么攀上关系的?”
“内部消息,说是周玉程来宁市,不是来玩的,为他前妻来的。”
“嗯?”
“他前妻老爹病了,脑中风,周玉程过来探望,塞进了本市最好的公立医院,那小情儿他爸做的手术。”
郑锦年一双深邃的大眼即便做表情,也是不见愁的模样,好看的很。
他低声倒是又骂了句:“痴线!”
莫萧抽完烟,在脚底碾碎了烟灰,熬不住了:“回家了,郑总,补觉去,饿得头发昏。”
偏偏郑锦年就是不如他的意,临时又改了主意:“回公司吃夜宵去,今晚就跟赵奕那对家谈,10点前给我信。坐我那辆劳斯莱斯,让司机送你回公司。”
莫萧无语:我真是谢谢你。
他复想起,问:“您怎么回去?”
“老金来接。”
“行。”
——
雨小了很多,郑锦年没撑伞,脱下西装随便罩在头顶,他在庄园偏门门口等金叔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