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撒娇。
“知道错了?”
“……唧唧唧!”
……错在哪?
一人一猫在楼梯那对峙良久,最终沈随‘啧’了一声,弯腰重新抱起了猫崽子:“白眼狼。”
这是桑砚今天晚上第二次被人说白眼狼,心情算不上多愉悦。
可窝在沈随怀里,她的爪子搭在他手腕上,十六七岁男生的体温顺着单薄的布料传递给她,让她没由来得心跳了两下。
她好像突然知道今天来的反常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能回到生活正规固然让她开心,可她有些放心不下沈随。
那本沈随一百问里面,有个问题是沈随最亲近的人。
这个问题是她失去意识前做的问题,她当时没能答出来,如今或许能提笔写下答案。
答案是没有。
他没有亲近的人。
他所有的耐心、温柔全给了她附身的这只小奶猫,也仅敢给小奶猫。
而猫即便是通人性的动物,也绝不可能比人要更通人性。
一想到沈随懒散地坐在地上,单手勾着猫崽子想要温暖,猫崽子却不懂地歪头时,桑砚心底却浮现一阵隐隐地酸涩。
她将那个酸涩叫做——母爱。
沈随个高腿长,没几步就走到二楼房间门口,想要将小奶猫从自己手中放下去。
他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惊动了正在认真思索的猫崽子。
桑砚看着越来越近的地面,犹豫了一会儿,用软软的肉垫踩了踩他的手腕。
好歹也养了半个月,沈随自认跟对方已经养出了那么一丁半点的默契。
放猫崽子的动作停下,他从喉咙挤出一道声音:“又想作妖?”
没想作妖只想爆发母爱的桑砚,看着面前腕骨微微突出的手腕,努力翻了个白眼。
片刻,她妥协地低下毛茸茸的脑袋,往他的手背轻轻舔了一口。
温润的触感从手背传来,沈随踩着楼梯的脚步一顿,半晌后眉眼间的烦躁略微散去了两分。
他没说什么,只是将猫崽子往高处抬了抬,然后用自己的下巴,去蹭了蹭猫崽子的头顶。
男生倦哑的声音在桑砚头顶传来。
他说:“乖,原谅你了。”
“嘤唧。”
她也原谅他了,哪怕他是麻烦的开端。
不就是每晚魂穿一只猫吗?!
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难的。
桑砚想了想,伸长了短短的脖子,努力用自己毛茸茸的脑袋回蹭了一把沈随的下巴,又娇气地叫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