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白想了想,觉着那个没了话语权的皇上,执意让她比武招亲选驸马,想必是有其他用意。
“兰儿,皇上这麽做,也是想为你选一个能真正保护你的儿郎,他那麽疼你。”谢卿白从进了长安,就听说当朝七公主是皇上最疼爱的孩子。
基本想要什麽给什麽。
只因她是当年琴妃,留下的唯一一个孩子。
那个时候谢卿白就在想,当朝皇上倒是个癡情种,只是无能罢了。
萧泽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那些打打杀杀的武将,我希望有人能跟我对月谈诗。”
文楚在一旁听着,撇撇嘴,心里自言自语道,公主还挺文艺。
刚想完,就听萧泽兰扭头指着文楚道,“你会作诗吗?”
文楚起初低着头,不知道萧泽兰在跟她说话,直到萧泽兰又问了一边,她才赶忙回到,“回公主的话,文楚不会。”
谢卿白将手杵着额头揉了揉,公主这点小心思,一点不藏着掖着。
“公主其实也不用担心,比武招亲虽然有很多不确定性,但我猜测到时候一定会有应招的名单。到时候我想办法让公主偷偷见见这些人,看有没有公主看对眼的,之后再做打算。”谢卿白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做缓沖。
萧泽兰作为当年替换他留下来的孩子,其实才是真正谢家的孩子。在当时那个情况下,出生的是女儿要比儿子,更容易在宫里存活下来。
况且当时的情况,琴妃在生完孩子后就香消玉殒,萧泽兰反倒成了皇帝最喜欢的孩子。从小认在皇后的名下。
萧泽兰打小聪慧,皇后很是喜欢这个丫头。尤其后来萧泽烨出生后,也被认到皇后名下,两人确是一见面就吵架,活脱脱的冤家。
本来这事儿,萧泽兰想让萧泽烨帮再拖延一些时日,但那小子,整日偷溜出宫,连个人影都抓不着。
这些都是小舅舅跟他讲的,谢卿白才知道为了保他,他的娘琴妃,和霍谢两家都冒了多大的风险。
所以谢卿白也真心想帮萧泽兰找一个称心郎君,让她安然远离这个是非。也算是对谢家爹娘的报答。
萧泽兰也知道,这可能是最后的办法,毕竟她也一下子找不到一个喜欢的人。“只能这样了,希望这些名单里,能有一个中意的。”
立在他们身后的文楚,手握着剑,偷偷打量了一眼此时有些落寞的萧泽兰,心里忍不住犯嘀咕,怎麽公主这样的身份,却连最起码的嫁娶自由都没有。
一下这里的空气都落寞了下来,谢卿白擡头见太阳已西斜,就拉着萧泽兰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公主得进宫了。后面的事,从长计议。”
谢卿白知道这次进宫,会有很大变动,他脑子里也很乱,想一件一件捋清楚,但是发现,很多事情是叠摞着的。
往往事情在没做之前,是最为恐惧。
谢卿白只能按下心里的千头万绪,往前一步步走。
进宫的路上,文楚见谢卿白坐在那里,背靠着马车,闭眼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从霍府出来,他就一直这个样子。
双手握拳落在叉开的膝盖上,随着马车的抖动,一颤一颤。
文楚大概知道是因为公主的事情,谢卿白有些心忧,她想缓和一下谢卿白此时的心情,就说道,“小白,你和公主是不是关系很亲。”
谢卿白脑子里正在想进宫后,怎麽见皇帝这个事情,听到文楚这麽问,他眼睁开一条缝,扫向坐在他左手边的文楚。
见她此时面上带着些担忧,遂嘴角牵出一次淡淡地笑意,让他脸看起来柔和了些,才点点头。
文楚想了想,屁股往谢卿白身边挪了挪,“我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当讲不当讲。”
谢卿白只侧目看着她脸上的正经之色,“师姐说来听听。”
文楚顿时来了精神,“小白你看啊,那公主和你年龄相仿,长得又娇俏可人,”说到这里,谢卿白只觉她下面说的话大抵不会是他想听的话了。
果然,只听文楚道,“你们关系还这麽亲近,你去选亲,那不是一举两得,公主肯定高兴,你不就不用担忧了,两全其美。”
说到最后文楚满脸兴奋,她全然没注意谢卿白放在膝盖处的衣服,被他不经意间抓地皱成一团。
“你要能当这驸马,我和爹爹就再也不用担心你没人照顾了。”文楚感觉自己提出个顶好的主意,哪知她一擡眼对上一双冷冷地眼睛,“师姐就这麽想把我随便扔给别人?”
文楚一愣怔,谢卿白此时面色仿佛聚了一团寒气,比刚刚更沉了几分,那双柳叶般细长的眼睛低垂着,眼角都流露着几分冷意。
谢卿白平日了都是面色平淡,这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文楚倒是头一次见。
她忽然被问地有些发怵,“怎,怎麽了小白?”
谢卿白有种一拳砸在棉花上的憋屈感,他心髒一跳一跳闷闷地难受,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才将脸上的寒意敛了下去,他半自嘲地斜勾起嘴角,眼神里带出一丝怅然地戏谑。
他擡手将文楚的手抓着放到自己腿上压着,微侧了侧身子,将文楚半拢在他和马车之间,他视线从文楚眼睛一路顺着她的鼻尖划向嘴唇。
文楚的嘴唇特别标志樱桃模样,翘翘的,不着胭脂都嫣红里透着些淡淡地粉,很好看。
此时文楚被他突然靠过来的身子,逼地硬靠向车背,细白的脖颈梗着,那一处谢卿白最喜欢的三角区,此时又凸出来了。
谢卿白只垂眼扫了一眼,喉结就忍不住上下滑动了一下,他将视线重新移回文楚的眼睛,定定地盯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