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风筝脱手飞走,却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拽着线磕倒在了石头上,脚踝肿得走不了路。
那时候他背着我走在旷野之上,叹气道:「我真不明白,为何人们会担心风筝会飞走。其实,若你不剪断那线,或不松开你的手,那风筝就在你的手里,又怎会愿意漫无目的得飘在空中呢…」
那时候我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的,还抢着争白了几句:「那线那样细的,谁知道会出个什么意外就断了。挂在树上,或是来了阵风,那风筝很容易就脱了手了。」
而今想想,我才明白。原来,李兴是那握着线的担忧人,而静王就是那不愿漫无目的飘在空中的风筝。风筝与人毕竟不是筋脉相连,所以无论风筝在风中有多平稳,牵着线的人都不肯放下戒心。
我叹了口气。
对于李兴的不信任,静王大抵是十分寒心过的。可即便寒心过了,他竟还能够若无其事得继续帮他。看来顾容此前的决定真的是对的。静王不会放弃李兴,更加不会背弃他。
怎奈李兴是个蠢的,自以为有防人之心,却不想小半辈子都防错了人。
我正惆怅,听顾容幽幽道:
「现在,是时候去会会李兴了。」
李枕点了点头:「找个合适的机会,我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顾容笑了:「我瞧着明日便很合适。」
李枕有些惊讶:「这么仓促?」
顾容点了点头:「此事宜快不宜慢。既答应了陆笙,便该尽快说服李兴才是。」
李枕想说什么,却咽了回去,只道了一声「好」。
可我琢磨着,却还是想不太明白,于是盯着那美滋滋啃着鸡大腿儿的顾容,问道:
「其实我现在也没想明白,为何要先允诺陆笙,再去找誉王。你有没有想过,若誉王不肯,我们该如何同陆笙交代?」
顾容放下鸡腿儿,擦了擦手,摇了摇头,十分认真解释道:
「陆笙此人行事狠绝不说,下手极快。我祖父留下的’陆笙攻略’里有提到,万事皆要可着他先来。若你算计了他,最多五日,这期间必须做出有效的应对,否则他便会反扑,直到咬死你为止。此前,简文堂的信中只提了静王,丝毫没有提到云王。陆笙盛怒之下,自然认定此事乃继后针对陆家嫁女一事做出的动作,以为云王府只是被牵连罢了。可这不代表陆笙慢慢地不会回想过来,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出了这事儿,景安侯府在第五日才第一次登门丞相府,已经是犯规了。」
顾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可我只听了个开头,就什么都没再听进去了。我估计着李枕也是。
彼时,我俩呆若木鸡,异口同声:
「陆笙攻略???!」
顾容满不在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我们:
「我祖父说了,陆笙此人,阴险狡诈,招数诡谲。这天下能看透陆笙的就只有他一人。他怕身死之后,景安侯府对付不了陆笙,于是留下这本手稿。不然你以为,我们景安侯府凭什么跟陆笙那个老人参斗?空手套白狼么?」
我与李枕,半晌无语。
我觉得我的世界崩塌了。看着眼前手舞足蹈的顾容,我甚至有那么一丢丢得怀疑,顾家可能有某种祖传的不知名的痴症癫疾。
一春风和煦日,李枕去了誉王府上拜访,大摇大摆,明目张胆。
快到中午的时候,李枕回来了。
彼时,我与顾容正靠在亭中栏杆边喂鱼。成群的鱼儿围着食挤来挤去,有几条厉害的,每每叨食的速度极快,大半的食都被他们吃了,剩下的鱼儿只能张着嘴巴,讪讪游去。起初我瞧着他们可怜,便又多洒了些。可两个回合下来,才发现,洒了再多的食也好,总有那么几条鱼是抢不到的。
顾容瞧着池子发笑:「簪簪你瞧,连鱼儿都是弱肉强食。并非池子里的东西多了,大家得到的就多了。永远都是是多的越多,少的就什都没有。」
说着,转过头看向李枕,凝眸淡笑。
「如何?」我问着,回身给李枕倒了盏茶。
李枕摇了摇头,匆忙喝了一口,便道:「好消息和坏消息,先听哪个?」
「坏的。」
「好的。」
我与顾容异口异声。
「那就先听坏的吧。」顾容道。
「不了不了…」我摆了摆手:「还是听好的吧。」
「不不不…先听坏的比较好。」
「听好的听好的。」
啪!
李枕一掌落下,脸色微紫,眼露寒光:
「你俩有病?!平日里没深浅得胡闹,这无谓的事倒谦让起来了?!」
说罢,以无比锋利的眸光给了我俩一人一刀,随后说道:「好消息是李兴答应了立陆家庶女为正妃,并且帮我们对付陆笙。」
我眨了眨眼:「所以他是…愿不愿意和我们合作喽?」
李枕沉了口气,声音中还带着方才不满的情绪:「是答应了合作,可是只是暂时的合作,只牵扯到陆笙这边。而赌坊那条路,恐怕行不通。李兴他没有答应赌坊的事。确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