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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着那信,我眯了眯眼睛,仔细再三才瞧见落款处「李固清」这三个字。好家伙,唯恐别人知道了去。
然这信一搭眼瞧着,就绝不是李枕所写。什么簪簪,还挂念,还日夜难眠。除了顾容,我想不到世上还有第二个这么恶心的人。
想来,顾容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用了李枕的名头来写这封信。但是他把那三个字写那么小!是怕我看得见么?
想着,我忽然笑了出来。
还好,顾容还有功夫耍这嘴皮子,看来问题不大。总归是让我暂时松了口气。
可是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奇怪…
顾容忽然提什么方檀湖?方檀湖不是我跟静王求婚被拒那地儿么?!他是唯恐我忘了那天尴尬羞耻的场面么?
合成大老远的,他是故意敲打我来了?!
就在去端王府赴宴的几日后,我忽然听说了一件事儿。
静王侧妃闹自杀,但是没死成。
「不对啊,那姑娘瞧着挺有福气的。怎么这么想不开?」
彼时,我边嗑瓜子边不解得问着顾容的探子。
那探子却说,是因为被静王责骂,一时想不开,才做了傻事。
「静王哪儿会是那么暴戾的人?」我一愣,随后想想,叹了口气:「怕不是又被谁给算计了。如此一来,静王的名声可毁了大半儿。」
是谁对静王下手了呢?一定不是顾容。他答应过我不动静王的。
此事,我想了好几日。忽有一天,王府外院儿的来报,说是静王侧妃前来拜访。
刚一进门,话都没说几句,那静王侧妃便啜泣起来。
当下我就懵了。听着她边啜泣边道:
「姐姐大概也听说了,妹妹…刚在鬼门关走了一趟。」
我「嗯」了一声儿,便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
我不问,她却自顾自讲了起来:
「姐姐也知道,我是庶女,在家中…地位卑微。相信姐姐,同为庶女,也能体会个中滋味。」
额…抱歉…我不太能。毕竟十二岁那年我就打服了我那俩嫡出的哥哥,在沈府称王称霸已经许多年了。
于是,我还是没有说话。
再一次,她自顾自继续讲道:
「我有个一母同胞的兄长,名叫简文堂。几日前,他得罪了安国公的公子,被押进了大狱。他是一个读书人,虽说是庶子,却也没受过身体上的苦。听说如今被打得奄奄一息,怕是活不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