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语一时沉默。
成琳靠在枕头上,无心拨弄着馄饨,直到成妈妈下班过来也没动过一颗。
阮语最后一直陪着成琳睡着了才慢吞吞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宿舍。
吴迩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外头陪着高澜斌,回来时一身的烟味,见她皱起鼻子,他说了声抱歉,脱下外套去外头走了一圈,把味道散了才又回来。
周末的公交站依旧人满为患,一整天下来阮语晕晕乎乎的险些走过头被挤入车道里,还是吴迩一把将她攅住,以免跌花了小脸。
偏偏他抓的位置,刚好是她带着手串的地方。
她下意识一躲,手串就顺势被扯了下来。
握在他手里的小叶紫檀珠子在五光十色的夜灯下倒映着稳重的幽微光芒,衬着他白皙的肤色,煞是好看。
兴许是察觉到她打量的余光,吴迩的视线也往下落,两人的目光在手串上交会几秒,他把珠子还给她。
公交站明晃晃的白炽灯照在头顶。
吴迩如水目光沉浸在光里,丝毫不加掩饰,直勾勾地,如一口漆黑深井,盯着她,“不要被影响。”
“啊?”
她眨眨眼,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成琳的话有偏颇。”
吴迩望着她的目光不自觉柔软下来。
“现在确实不是适合恋爱的时候,不代表未来没有。”
她一愣,原来当时他一直在门外?
吴迩脸上的神色相当平淡,像个大哥哥,像辅导室的老师,他的瞳仁漆黑如星,看着她不带一丝虚假。
“明白吗?慢慢来,现在该做什么是什么,不要慌、不要着急,你要相信,未来永远都可以期待。”
她确实觉得很不安,因为成琳的事情、因为她绝望着对命运喊出的赌气的话。
可现在,所有对未来的不确定性又轻易被他一句话安抚下来。
因为他是吴迩,被现实逼着低头还是笑笑迎着明天的人。
别人的千字鸡汤也抵不过他一句话。
很奇怪,所有的不安跟急切在一瞬间都被抚平殆尽。
她于是明白了,如果命运的轨迹有既定的刻度,那么就得保持耐心,早摘的果子不甜,再等一等,晚来的甜绝对不辜负岁月等待。
我的姑娘
成琳陆续在特需病房里住了半个月,阮语也就央着段姗姗帮忙各种ver争取到医院病房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