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得把皇后吩咐的事儿办得到位。
否则招了皇后不快,那就是入了裴掌印的眼。
裴掌印啊,那可是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入了他的眼,这不就等同是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吗?
金钏推了一下银珀,两人止了话,进了屋。
听完两人的对话,姜娩发起愁了。
是啊!
还有裴掌印的事儿呢。
一想到今后就得跟裴相和眼对眼,脸对脸,姜娩不免对周弼的安排心生埋怨。
皇上是借机罚了裴掌印,却也把她给牵连进去了。
还有她在乾庆殿说的话,估计是把裴掌印得罪了。
宫外,尚膳监的人来了。
为首的宫女长相不错,眼里闪动着精光,她看着曾经落魄的允阑轩,换上一副笑颜,领着人跪下:“见过皇后娘娘,舒妃娘娘。”
红壶过去,指挥尚膳监的人摆膳。
舒妃闻着食物的香气,倒真饿了。
她这里成了冷宫后,允阑轩方方面面的待遇越来越差,到后来连送饭的太监都懒得一日来三回,每顿还都是剩菜,连点肉沫星子都没有。
一个旧人罢了
舒妃记得很清楚,她上回用像样点儿的饭菜,还是在神仙殿伺候周弼时顺便吃了个饱。
这次倒是沾了皇后的光。
舒妃勾了唇角,眼里带着几分自嘲,也不明白自己有手有脚的,怎么就混到了这步潦倒的田地。
对上为首那名宫女的笑颜,舒妃面色一沉,讥讽道:“这不是在妱妃跟前得宠的梳头宫女吗?”
姜娩跟舒妃先后起身坐在食案旁摆着的凳子上,一听舒妃阴阳怪气的语调,她也瞧了眼跪着的那名宫女。
金钏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娘娘,她是原先在允阑轩伺候的人,听说还是舒妃娘娘从家里带进宫的,名唤半春。”
姜娩听完,也没说什么。
既然是舒妃的事情,交给舒妃自行处理即可。
半春跪着,双眸含泪:“姑娘……”
谁能想到,当初落魄成那样的舒妃也有翻身的一日。
如今允阑轩人满为患,瞧这盛况,竟比舒妃入宫那会子更胜。
舒妃小口小口地用膳,对半春的眼泪视而不见:“半春姑娘怕是忘了,我从进宫开始便是妃子,哪里还担得起你一声姑娘?”
“姑娘就是姑娘,奴婢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您当年将奴婢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恩情!”半春抬袖,抹了把眼泪,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
姜娩侧目,瞧了眼舒妃。
舒妃讥笑一声。
她自是不信半春的。
换做以前的舒妃,或许会被半春这副模样打动,可如今的舒妃……再不会像当年那样蠢。
舒妃喝了口汤,冷眼望着半春:“半春姑娘,你快起来吧,我一个没人理会的弃妃,不值得你下跪。”
半春又要哭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