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大老爷看向卢氏的视线森寒如箭,“连我都没有见上贵人一面?你一个内宅妇人还想见?你不是脸大吗?”
“还要告诉我的好贤妻,贵人走后差人给当值的我捎了句话。。。。。。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
卢氏手中佛珠断线,紫檀做的珠子往屋里各个角落里散滚。
珠子滚落的“嗒嗒”声里,卫大老爷双目猩红,一字一字咬紧道;“所以,我贤名远扬,如菩萨般好心肠的夫人。。。。。。”
起身走到卢氏面前,“在我当值的三日,你究竟做了什么好事呢?”
卢氏“老。。。。。。老。。。。。。老爷,我。。。。。。”
这回,她是彻底慌了。
怎会,怎会弄成这样?
贵人走了,还派人斥责了老爷。
以后——
越想越慌,心口也越来越疼。
“说!”
屋外大雨滂沱。
屋内,卫大老爷怒声如雷。
守在外面的苏妈妈骇到身子狠狠一弹,看向正屋眼里的担忧深深。
没过一会,又听到卫大老爷子暴吼,“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下人败坏姑娘名声,你竟公然包庇,还正好是贵人入住的当天!”
“蠢妇害我!”
吼完,甩帘出门,卷着满身怒火冲进院里,连油纸伞都不曾撑一把,大步流星离开正院。
整个杜微院上下,噤若寒蝉。
苏妈妈急忙进了屋,见夫人面如灰土定定站着,眼珠子是一转不转望着门口。
那神色,一看就不对劲。
喊了声“夫人。。。。。。”
下刻,就见自家夫人两眼瞪大,直挺挺往地上栽去。
卢氏的心绞痛再次犯了。
来势汹汹,连夜请大夫。
怒气冲冲,冒雨出来的卫大老爷疾步往青梧院赶去。
总管事撑伞紧随,着急劝道:“老爷,夜深雨大,您慢点,当心摔伤误了明日官事。”
是在隐晦提醒,后宅内便是主家老爷,也不能随意横冲直撞。
急走的卫大老爷猛地止步,醒悟过来。
是了。
夜色已深,他一个当大伯的也不方便去侄女的院子道歉。
更何况,找了侄女估计也没有用。
他连贵人姓什、名什,府邸何处都不知道。
就算侄女答应随他去给贵人解释,他又去哪里找贵人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