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融化在陆年之的怀里,听他在自己的耳边喷薄炽热的呼吸。
他轻声说:“我很想你。”
陆年之扣在林晚腰间的手臂慢慢收紧力度,说完这句“我想你”后,头抵在林晚的肩上,不再有动作。
这段平静到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慢慢归位的时间,林晚听到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陆年之这次是真的睡着了。
只剩下一脸绯色的林晚,满眼情欲退后的雾气,和小心翼翼扶着陆年之不敢乱动的身体。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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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陆年之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房间里。
高品质的遮光窗帘将想要照进来的阳光严防死守,陆年之顺手摸到了在枕边的手机,屏幕上的亮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上眼睛,看到时间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六点多。
自从他发疯一样在陆宁集团扩张了自己的商业版图后,他总是会习惯性的比闹钟还要提早醒来。
陆年之掀开被子坐起身时,发现自己穿的不是泡温泉时换下来的衣服,而是酒店内舒适的浴袍。
床面整洁,旁边的另一只枕头光洁的没有任何痕迹。
他昨晚是自己睡的。
喝的酒不多,不至于到宿醉的成都,但陆年之还是低着头按了按太阳穴。
昨晚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涌入到陆年之的脑海里,他记得他与林晚欣赏了顶层港城的美丽夜景,记得林晚有些冰凉的双手刚好降去了他脸颊升起的温度,记得林晚嘴唇的甜香,记得熟悉的呻,吟回荡在他耳畔。
后面的记忆就断档了。
这真是一个让人沮丧的早晨。
陆年之虽然没想昨晚做点什么,但难得被他耍尽心机换来的两人独处时光,本想留下的美好回忆也被酒精抹去。
明明他这五年都在努力克服一杯倒的酒量,一定是因为泡温泉加速了酒精流动的速度,下次他会记得,微醺的量即可,并且杜绝是在泡温泉的场合。
陆年之重新冲了个澡,换了一身稍正式点的衣服去餐厅吃饭。
一路上除了零星的酒店工作人员,并没有碰到其他的任何人,索性陆年之收起了往日客气而疏离的笑容,现在看上去反而有些“生人勿进”的低压气息。
本以为这么早就他一个人,没想到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熟悉的身影坐在落地窗边的桌子上,低头安静地在吃早饭。
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林晚抬起头,很显然对方也没想到会在这么早的时间还能遇到熟悉的人,愣了片刻,她抬手指了指对面空着的位置,邀约的意味很明显。
笑容重新浮现在了陆年之的脸上。
如果不是碍于他现在需要保持给外人看的杀伐果决的总裁身份,他现在可以一边轻声哼着歌一边端着盘子跑过去。
“还好吗?”林晚正在低头专心地分食一根香肠。
她在问陆年之喝完酒身体现在感觉怎么样。
“嗯,已经没事了。”
冬日的白天来的总是来的要迟一些,如今灰蓝色泛着迷雾的天刚刚擦亮,远处的海与近处的道路经过昨晚大雪的洗礼,变成了一片雪国大地。
林晚有一瞬间的恍惚,她现在是在城堡里准备过节的幸福公主,而t眼前的男人,是为她造梦的王子。
不过林晚同样没有忘了,她从小是在林建刚的辱骂声和拳打脚踢里长大的,从来没有人给她讲过任何一个童话故事。
也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给她造过梦。
而现在,这个致力于要给她造梦的王子,慢条斯理地问她:“怎么起这么早,你昨晚几点睡的?”
林晚猜,陆年之可能是想问他昨晚是怎么回去的。
“你睡着了,我扛不动你,于是找了大堂经理,衣服也是他给你换的。”林晚说的毫无感情,虽然她昨晚一度做好了准备“爬老板床”被看到的准备,没想到迎接她的是与职业素质良好的大堂经理一起把人抬了回去,临走前还贴心地关上门祝他们“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林晚没告诉陆年之,她在陆年之房间里的沙发上待到五点多,确认他是真的没有问题以后,才悄悄离开。
令人意外的是常桐桐也不在,估计是和别的同事打了通宵的扑克,或者是玩嗨了直接歇在了她们的屋里。
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林晚简单的冲了个澡,看着已经到早上的时间,困劲已然过去了,她索性去餐厅吃饭,没想到会碰到陆年之。
陆年之沉默了一会,决定忘掉昨晚丢脸的经历,于是他换了个话题。
“今年过年我们出去旅游吧?”陆年之刚将水煮蛋剥壳,语气自然,熟悉的如同从未分开过,“你还是不回老家吧。”
“嗯,不回去。”林晚反应有些淡,“但是我今年会在秦总编家里陪她过年。”
?
手里的鸡蛋没拿稳,掉在了盘子上碎的蛋壳上,他没再捡起来,而是有些迷茫地抬起头,仿佛在听一个国外的未知语言,他又确认了一遍:“过年你去哪?”
“秦总编家啊。”林晚无辜地眨了眨眼。
“你去她家做什么,李唯一也去吗。”陆年之很认真在思考这个问题。
李唯一也在吗?林晚要和李唯一一起过年?
虽然林晚摆明了没把李唯一当男人看,可过年气氛这么好的情况下,谁知道李唯一会做出什么事来?
“我去年就在秦总编家过的年。”
林晚刚入社那一年,办公室里统计家在外地的员工可以提前买票回家,人事统计到林晚时,林晚说不回老家,并且如果有需要的话,她还可以留在办公室里值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