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放着自己,也不断汲取自己想要的。
是温暖,是安慰,是五年来他一直渴望的触碰。他的手轻轻触摸着林晚,感受着对方的体温和心跳,那是真实存在的证明,是他五年来梦寐以求的感觉。
这是她欠自己的,这是他应得的,这是他朝思暮想想要碰触的,他怀念的,他恨的,他爱的,他此刻正牢牢抓在手里让对方臣服的,他却不想做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他想在此刻像五年前一样做个臣服的骑士。
27
直至太阳落尽海平线内,最后一丝亮光也沉睡了下去。
室内彻底陷入了黑夜,唯有林晚隐忍而低声的呜咽与身体撞击发出的声音充斥着隐秘而暧昧的空间。
当林晚于颤栗中重归平静,陆年之将头埋入那香气中,胳膊习惯性地舒展开,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每次结束后,他都要将人再圈在怀抱里温存一会。
他闭着眼,流连忘返间,感觉到怀里的不安,陆年之摸上那光滑细腻的背,下意识地想轻轻安抚,身体的温度突然被强制抽离,耳边只剩下了一句冷冰冰的女声:“陆总满意了吗?”
陆年之僵直了身躯。
他怎么忘了,纵使过了五年,她还是这样能一句话杀死他。
她从不是温润的水,她是带刺的玫瑰,靠近就会被扎的遍体鳞伤。
他五年前就已经被扎的千疮百孔。
陆年之抬起头,目光落在林晚身上,月色笼罩在她的身体上,如同最纯净的雪地洁白无瑕。然而,此刻那洁白的胸前却布满了他留下的暧昧痕迹,那些深深浅浅的红印,如同盛开在雪地上的梅花,既美丽又刺眼。
他的眼神变得复杂,这些痕迹,是他情感的宣泄,是他无法抑制的渴望的证明。但在这一刻,林晚身上的痕迹似乎在提醒着他,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并非全然出于自愿,而是带有强迫和占有。
就连最后的温暖也终于全部消失了。
林晚看着不言一语的陆年之,径直起身,套上了她自己的裙子。
陆年之注意到,那条穿在林晚身上的裙子刚才就已经被他扯坏,在林晚走路的这几步,如同破布在空气中无力地荡漾。
每晃一下,就如同在陆年之的心上扎一针。
“等一下。”陆年之也跟着起身,“你去哪?”
林晚回过头,笑得一脸不在乎:“清洗战场啊陆总,难道你还没玩够?”
如果有面镜子,陆年之一定会发现,他虽依旧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面上的表情已经很难看。
他握住林晚的手腕,将她一路拽进衣帽间,灯亮起,衣柜门拉开,里面放着几件很明显是女士的睡裙,白色、浅粉色,紫色,每一件都不重样。
陆年之随手拿了一件离他最近的睡裙,扔到了林晚怀里:“你身上的坏了,先穿这件吧。”
林晚看到带着吊牌价格不菲的真丝睡裙,内心最后的一点火也浇灭了。
这是谁的睡衣她不知道,也许是李梦娇的,也许是别的女人的。
“看来陆总的身边也并不缺女人。”林晚话里带着刺,却还是当着他的面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这件。
陆年之下意识地别过了头,听到身后衣服落地的声音,他望向窗外,眼中的晦暗不明仿佛隐藏着无尽的深渊,让人难以窥探其中的秘密。
他一边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买一套女士的衣服送过来,尺寸165左右,嗯,价格随意。”一边将窗两侧的法式纱帘拉起。
林晚看着陆年之的样子,自嘲般笑出了声,低着头自顾自换上了睡裙。
挂了电话就听到林晚那句刺耳的话,陆年之内心的火气再次蹿了上来,他大步走到林晚身边,紧逼着她将对方抵到墙边,双手再次把林晚的双腕压过头顶。
视线锁到林晚那双红颜湿润的唇上,他们刚刚还用它相互撕咬相互缠满的难舍难分,怎么现在就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来,他想再次堵上那张嘴,不让她发出自己不喜欢的话来。
可视线再往上,对上林晚的眼睛,眼角已然泛红。
陆年之的心再次沉入心底。
就这样不想让他碰她吗。
内心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这种情绪来得如此突然,让陆年之措手不及。他需要一些空间,需要一些时间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想到这,陆年之松开了林晚的手腕,走到离远些的地方。他轻轻地将手放在窗台上,感受着来自大理石的凉意,就像是在寻找一种解脱。
他怕看到她的眼泪,会忍不住再次想将人压在床上,亦或是直接在衣帽间的墙上欺负她。
陆年之背对着林晚,声音带着隐忍与克制:“稿子通过了,等会衣服送过来你就走吧。”
林晚望着陆年之只给她的一个背面,静静走到他的身后,带着自毁地心态轻轻一笑:“要知道陪陆总睡一觉稿子就能通过,我早就这么干了。”
陆年之的脸色已然变得难看,但林晚却依旧笑着,只是那笑容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是在开心,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她内心的裂痕。
林晚感觉自己的额头又烫了起来,她隐忍着不说。
“浴室总可以用吧。”
陆年之依旧没有回头,轻轻说:“可以。”
等林晚沐浴完出来,买好的衣服已经放在了卧室里,林晚拿起吊牌看了眼上面的价格,将近五位数,是个她听说过的轻奢牌子。
林晚面无表情地换上衣服:“衣服的钱我会还你。”
陆年之没有再看她,转身走进了浴室:“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