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千金重重点头,以手遮住嘴,生怕声张了似的紧张兮兮道:“常安殿下…前皇后嗣子…”
饶是声音再弱也无法完全遮蔽。
周围听到这话的人皆是面色一凝,立刻装作充耳不闻,生怕惹祸上身。
提起这位大殿下,多少年前他可谓是风光无限,即便现在成了实打实的纨绔,圣上隔三差五还是会询问一二,安阳侯更是视若珍宝…
以他的性子虽早就树敌无数,可这些年依旧平安顺达,无人听说他真的惹了什么大麻烦。
就别说旁的这些小老百姓了,又有哪个敢去惹他呢?
就在堂内陷入一片尴尬的肃静时,认出邶恒的军卫忙收了兵器,上前一步抱拳行礼。
他做足了恭敬状,紧接着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对面色不好的邶恒肃然报禀:“安阳侯下令搜捕逃亡嫌犯,小人发现疑犯,还请大公子回避。”
碍眼
邶恒正气不顺,睨着被姜馥迩木箸刺伤的军卫,冷声问:“嫌犯?哪的嫌犯?!”
另两名军卫忙将受伤人搀扶到一旁,为首的人才继续报禀:“大公子身边的姑娘与卑职画像上相似,刚又想逃,想必是山匪同伙。”
“什么狗屁画像?!你们几个草包连我都识不出,还想抓山匪?!”邶恒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怒骂:“若不是她出手,只怕你那刀此刻都划破我肠子了!”
他眯起眼,审视的样子显得颇为怀疑。
“你们怕不是谁派来杀我的吧?!”
这话说得严重,毕竟他们方才确实以貌取人,将邶恒看做山匪,周围看见的人都能作证。
兵卫几人忙心虚的抱拳服软,唯侧立在一旁的姜馥迩颇为意外。
她的确想让邶恒保她,可没想到竟如此顺利。
见几人低头垂目,一副不知所措的茫然表情,邶恒彻底没了耐心。
他宽袖一卷负于身后,抬步向里走时吼了句:“带着那俩废物滚远点!!”
众所周知,邶恒的脾气臭名昭着,传闻连安阳侯都不与他正面冲突。得了命令的几人面面相觑,即便怀疑姜馥迩身份也不敢再在太岁头上动土。
怕他真的发怒惹了大麻烦,甚至惊动府衙的大人。
几人没做犹豫,立刻分头去拉倒地小二和受伤的兵卫,匆匆退出了大堂。
邶恒正往姜馥迩方才坐的位置走,路过邻桌两位正想退避的富家公子时漫不经心说了句:“知县这些日忙得很呢,工商会的葛掌柜新赠那美妾也算是分劳分忧了,听闻城郊潇庄可是夜夜笙歌。”
闻言,其中一人脸色剎变。
瑞郸知县口碑向来不差,多是听说他日理万机,夙夜在公的。前几年还因勤俭爱民得了封号,夫人也被封了诰命。
但邶恒一席话却立刻引来围观者的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