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一条充满暗示的线索出现——刘温然可能和老年男性存在不正当的关系。
不知不觉间,陈争的语气不再带有玩笑,“你听谁说的?”
敖颜低着头,双手紧紧捏着咖啡瓶子,“……我们,我们那儿的人都这么说,不信你去问!”
陈争和敖颜、王可等人交流时,鸣寒根据山鹅街派出所的问询记录,找到了说刘温然最近情绪不对劲,感觉很消沉的两名女生。她们虽然不是刘温然的室友,座位也不在一起,但有时会和刘温然一起逛街。
鸣寒注意到两人用的手机都是新款,其中一人还戴着价格不菲的表。
“刘温然为什么变得消沉?”鸣寒说:“你们平时出校都玩些什么?”
周汐就是那个戴名表的学生,比同龄学生成熟理智,“高二时我们会去唱唱歌,看电影什么的,吃饭的次数也挺多,还看过演唱会,逛文具店……温然最喜欢逛文具店。不过高三后太忙了,温然到了周末要回家,我们只出来吃过两三次饭,都是在学校附近。”
鸣寒说:“刘温然最喜欢逛文具店?她成绩挺好的。”
周汐看了看同伴,欲言又止。
鸣寒说:“难道是别的原因?别怕啊,我又不吓人。”
周汐摇摇头,“不是你的问题。这个……我们有点不好说。”
“不好说也说说,我得根据你们提供的信息找人呢女士们。”
鸣寒的语气一定程度上消除了女生们的顾虑,周汐说:“是这样,其实我们和温然相处得久了,都知道她其实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但她人挺好的,和她一起玩我们也很高兴,就谁也没把这话说出去。”
她的话听似云里雾里,但鸣寒抓到了那隐晦的信息,“你是想说,她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有钱,是吧?”
周汐为自己泄露了朋友的秘密而愧疚,低着头,声音很轻,“嗯。”
“她最喜欢逛文具店,是因为那里面的东西相对便宜,在她买得起的范畴。而演唱会之类的,她消费不起,所以也从不参加。”鸣寒说:“我的理解对吗?”
想说的话从鸣寒嘴里说出来,周汐轻松了几分,渐渐不再拘谨。她和同伴都说,她们绝对不是嫌贫爱富,只是交朋友也要考虑彼此对金钱的态度,玩不到一起双方都很痛苦。起初和刘温然一起玩,是因为她们以为刘温然和自己是一类人,吃饭、唱歌之类的,刘温然都会同路。刘温然还知道很多做发型的小方法,会化妆,大家很有共同语言,相处得很愉快。
但高一的暑假,周汐想约姐妹们去海边度假,刘温然说自己家里有事,去不了。她们本来没想太多,后来玩得好的几人关系越来越近,互相都知道家里是做什么的,而刘温然从来不提家庭,再加上每次去购物、看演唱会、旅游、去高档餐厅,刘温然都借故缺席,她们渐渐明白过来,刘温然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没有钱。
这事大家心照不宣,消费比较低的时候才会叫上刘温然。每次去文具店,刘温然都像到了自己的主场。大家都习惯了,也没觉得哪里不好。
鸣寒问:“刘温然知不知道你们知道?”
周汐说:“应该是知道的,但我们确实不会到处去说。其实功利来讲,我们是各取所需。她好像很在意她的‘人设’,和我们在一起,就等于巩固她的‘人设’。我们的话,和她相处真的挺开心,她会给我们化妆。大家都满意,为什么要戳破呢?”
鸣寒点点头,又问:“那这么说,对刘温然,你们还算比较了解。那她突然变得不怎么合群,你们有什么想法?”
周汐和同伴小声沟通了会儿,说可能是她家里有什么变故,反正不大可能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事,因为班级里一切正常。她们还提到班主任,“张老师很负责,是个好老师,每年带毕业班都能出成绩。但你要是想了解更多和温然有关的事,还是去问问蒋老师吧,他是我们前两年的班主任。高一高二管学生,高三管成绩。”
鸣寒谢过她们,正准备离开,周汐忽然想到了什么,“啊,还有一件事。”
鸣寒重新坐下,“嗯?”
周汐皱起眉,“我不知道这件事和温然变得消沉有没有关系,上个月月底吧,温然收到了一个礼物,是个玩偶,有点丑,也不是丑,就是看着怪怪的,有点邪门。温然说看着很不舒服。”
鸣寒当即想到了在陈争从黄飞家里带回来的玩偶,黄飞的说法是,玩偶是尹高强给他的。
“和这个像吗?”鸣寒点开玩偶的照片。
周汐和同伴同时发出惊呼,“好像,好像就是这个!”
鸣寒说:“那玩偶呢?还在不在?”
周汐说:“温然当时就把它扔了!这是在哪里找到的?”
鸣寒反问:“在哪里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