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过来。”
他一开口,四个仿佛被冻结住的护卫瞬间反应过来。
他们神色大变,齐刷刷跪下行礼。
“王爷!”
“属下们不知是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安亲王淡淡瞥了一眼四个护卫,继续盯着骄阳郡主。
骄阳郡主也没想到打她的人会是她父王。
她捂着疼痛的手,都愣住了。
她怔怔盯着安亲王好一会儿,才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
她藏起眼底的复杂,咬紧嘴唇,一步步走向安亲王,恭恭敬敬行礼。
“父王您什么时候进城的?女儿正要出城迎接您呢。”
安亲王低头看着这个五年不见已经极其陌生的女儿。
他没有问,若是真心要出城迎接他这个在边关五年未归的父亲,为何要在这里因为不相干的事耽搁这么久?
他问骄阳郡主,“你可有母亲?”
骄阳郡主一愣,抬头怔怔望着安亲王,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她没有母亲,难道她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安亲王凝视着她,再次问道,“回答本王,你可有母亲?”
骄阳郡主抿了抿唇,“有。”
安亲王又问,“那么,那赵钱氏可是你的母亲?”
骄阳郡主瞳孔微缩。
她错愕望着安亲王,飞快遮掩住眼中的慌乱,摇头说,“自然不是。”
安亲王缓缓说,“既然与景家姑娘有矛盾的赵钱氏并非你的母亲,你为何要跳脚肆意辱骂景夫人?你信口胡言污蔑人家母亲不守妇道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也是有母亲之人?若今日有人污蔑你母亲,你是何心情?”
骄阳郡主抬头望着安亲王。
她心里有一个声音说,赵钱氏是我前世的婆婆,待我如珠似宝处处捧着我哄着我,她比你这个父亲还疼我,她怎么不是我的母亲!景飞鸢那贱人当众羞辱我婆婆,我为什么不能跳脚!
可是这重生之言,骄阳郡主不敢说。
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说,“父王,是那景家姑娘太可气,那是她婆婆,她怎么能如此咄咄相逼……”
安亲王打断她的话,淡淡道,“那是她婆婆,不是你婆婆,人家亲儿子站在那里都不曾跳脚,要你一个看热闹的外人冲上去强出头?”
骄阳郡主抿唇,无话可说。
安亲王朝景家人那边抬了抬下巴,“过去,道歉。”
骄阳郡主睁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安亲王,“父王!”
安亲王冷冰冰盯着她,“你是人人追捧的郡主,你可知道你今日那一句‘不守妇道’会对那位母亲造成何等伤害?你自以为你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话,可这句话却会毁了两个孩子敬爱的母亲,你会让他们一家人一辈子抬不起头,你不该道歉吗?”
骄阳郡主掐着掌心,犟着脑袋,不肯去道歉。
她绝对不会跟景飞鸢那贱人道歉!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