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夫人惊恐地望着景飞鸢。
这贱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这贱人知道她今晚的算计?
景飞鸢轻嗤一声,“你生出个残缺儿子,他赵灵杰生而不举,你还想靠作贱我来给你们赵家生儿子继承香火?找别人借的种,也能算是赵家香火吗?别找我了,你自己上吧,我跟乞丐生的孩子与他赵灵杰没有关系,可你就不一样了,你生的儿子是他亲弟弟,他不用替别人养野种,这不是皆大欢喜么?”
赵夫人面如死灰。
这贱人真的知道了!可是这贱人怎么会知道的?
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
赵夫人又惊慌又害怕,她真的害怕极了,她不想被扔给内室那三个乞丐糟践,她清清白白了一辈子,如今四十岁的人了怎么能晚节不保?
“呜呜呜……”
她流着泪拼命张嘴想喊人来救她,却受制于景飞鸢,无能为力。
她只能在窒息带来的无限恐慌绝望里,紧紧抓着景飞鸢的袖子,流着泪想要求饶。
景飞鸢钳制着她,冷冰冰盯着她。
求饶?
她前世临死之时也求饶过,可赵家人谁又对她手下留情了呢?
景飞鸢一直用劲儿死死摁压着赵夫人,看着赵夫人药性发作,昏死过去,才缓缓松开了赵夫人的脖子。
她弯下腰将赵夫人扶起来,一步步走向房间内室。
推开内室的门,她一眼就看到了床榻上两个被下了重药神志不清的乞丐,他们被麻绳绑着,用布团塞着嘴。
想到前世她就是被恶毒婆婆扔给了这样脏兮兮臭烘烘的男人,景飞鸢忍不住一阵反胃。
忽然,景飞鸢意识到不对。
她蓦地看着床上。
不对!
前世她死后听婆婆和赵灵杰说,那天晚上糟践她的是三个乞丐,为什么这里只有两人?
还有一个呢?
景飞鸢惊疑不定地扫视一圈,忽然发现床脚有一圈被暴力挣断的麻绳!
这时候夜风吹来,景飞鸢蓦地侧眸看去,却险些惊掉了魂魄——
后窗的窗户半掀着,蓬头垢面的男子站在窗外,他一双野兽般凶戾的猩红眼睛正一眨不眨盯着景飞鸢,一只手在拼命拉扯身上的衣裳缓解燥热,一只手在窗棂上摩挲,蠢蠢欲动,似乎想要再次翻进来。
对上那双仿佛要将她吞吃入腹的眼神,景飞鸢下意识拿起身后的花瓶。
凶戾的男人一愣,一双大眼里露出些无措和委屈。
“呜……”
他冲景飞鸢发出野兽一样低低的呜咽,见景飞鸢还举着花瓶,他龇了龇牙,转身犹如灵巧的猎豹一样瞬间飞身落到屋檐上,消失在黑夜里。
景飞鸢怔怔望着那道身影。
那张脸……
与她前世的儿子有六分相似。
毫无疑问,那人也是被下了药的乞丐之一,那人就是她前世儿子的生父!可是为什么前世那人留在这房里糟践了她,重来一世那人就逃出去了?
难道是因为她这次没像前世那样爽快喝药,她方才和赵夫人在外面多磨蹭了一会儿,所以导致这个男人趁着这会儿工夫挣脱绳索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