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枝给顾术倒了杯茶递上:“齐绾确有一事相求。”
顾术接过茶一饮而尽:“你且说来。”
陆枝:“齐绾知晓师兄此次为何而来,此战不该起,如今天下安定,师兄何故要助战乱起?齐绾请求师兄留在凤州莫再往前。”
顾术垂首:“绾儿,唯独此事恐怕不行。”
陆枝摩挲着茶杯杯身的牡丹,敛眉道:不,师兄,此事可行的。”
顾术:“绾儿,你这是——”何意?
他的眼前突然模糊起来,整个人失去力气撑在桌上:“绾儿,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陆枝:“只是一杯茶。”
“师兄且在凤州好生休息。”
“你……不……不是绾儿……”
顾术昏了过去。
陆枝打开门:“这人得想个法子带走。”
司衡之看了眼屋内昏厥不醒的顾术,道:“皇妃安心,一切由我来安排。”
陆枝意味深长道:“司家主,且再等些时日。”
她完全理解司衡之想要为妻报仇之心,这本无可厚非,但得等上一等。
司衡之作揖道:“司某明白。”
抗寒
凤州处于北端,冬日异常严寒,大雪封州,大军只得滞留凤州。
这对京城那边来说也是个极好的借口。
屋外的风凛冽呼啸,只稍稍一伸手,手就被风刃割得生疼。
领军之将罗征被钱瑞安抚留在州官府,一直吵着要见顾术,陆枝索性把人迷晕了,将八千将士卸了兵器困在城中校场。
她正想着怎么收拢这八千人心,灾变来了。
大雪封州,冻害严重,稍微有些家底的人家冬季储备倒还充足,穷苦人家便有些撑不住了,凤州开始冻死人。
陆枝和谢玄合计开仓接济。
沐武来报:“公子,夫人,仓是空的。”
陆枝眉头紧锁:“这钱瑞在凤州为官多年,怎会不知凤州的情况,这仓储恐怕不是他没备,而是进了他自己的腰包。”
“将山上匪窝和钱瑞金库的钱财全部拿出,去买御寒物资送给城中穷苦人家。”
谢玄翻看着凤州户册,道:“凤州登记在册共两千余户人家,便是除去那些有存余的人家,城中炭火冬衣商家的储备也是有限。”
陆枝:“便先紧着有小孩老人的人家发放吧,只是这大雪若是下得久,这个冬月怕是难捱。”
两人正思索对策之际,陈冕急匆匆来报:“殿下,夫人,边境来信求助。”
陆枝展信一看,犹如被人当头一棒。
“谢瓒要战,粮草和冬衣早该送往边境了,此刻怎会是粮草断绝的境况?”
谢玄眉心蹙成一团:“恐怕,这批粮草出了问题。”
司衡之闻信匆忙赶来,肩头的雪化开洇湿大氅,他整个人带着一股极寒的冷气,一入屋内将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的暖气给压了下去。
“送往边境的那批军粮是霉粮,吃不得,此刻是霍家靠着积蓄撑着,很快便要撑不住了。”
陆枝:“先将京城带来的那批粮草送过去。”
司衡之:“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