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走了之后,扶木晔又拉扶渡到自己身边坐下:“这是你的朋友?”
“是,他是养心殿的管事的,我跟他还有一个叫元宝的关系最好。”扶渡就像是个去学堂放学回家后的小孩,要跟家人炫耀自己在学堂交了几个好朋友,以此来证明自己确实混得不错。
“养心殿的管事居然这么年轻,我还以为会是个小老头呢。”扶木晔同扶渡说笑道。
“他是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虽然年轻,但是很会处事。”扶渡告诉扶木晔,“而且他还比我大上两岁呢,年前就已经及冠了。”
“比你大就算大了吗?你还是个小孩呢,什么都不懂,要不是入了宫,到现在估计都还没娶妻呢。”扶木晔说完才惊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闭口不言了。
扶渡也没好意思接话,不是被扶木晔戳中了痛处,而是因为扶木晔口中这个本应该上位娶妻的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已经成了齐临帝的暖床宝了。
“我,我对男女之间的情爱没有兴趣。”扶渡结结巴巴地答道。
扶木晔叹了口气:“也好,就是不知道你在这深宫中受苦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我听闻若是有大赦天下的时候,宫里的人也可以领了恩赐出宫的,你有什么想法吗?”
扶渡摇头:“我没想过要出宫,其实姐姐和姐夫也想过寻法子接我出宫,但是被我拒绝了。”
扶木晔诧异:“为何?”
“我这样的宦官,出了宫也没有好去处,不如就待在宫里,反倒活得自在。”宫外虽然自由,却没有齐临渊,所以扶渡在自由和齐临渊之间选择了齐临渊。
两人聊天没注意时间,居然已经到了饭点,齐临渊和齐兴桓从书房里出来,扶木晔便没有继续问下去。
扶渡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气,若是扶木晔再继续追问下去,扶渡还真的不知道要怎么答了。不过此番一别,下次再能有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不过次日元宝的回宫,叫小顺子、扶渡和元宝三人得以团聚,算是稍微冲淡了扶渡心中与亲人再次分别的难过。
晚上齐临渊拿了先顺子给扶渡取回来的料子在扶渡的脸跟前比量了一下:“这颜色太暗,不衬你。”
扶渡却觉得好:“那也比你之前挑的那一匹好,先前的太嫩,哪里是个太监能穿的颜色。”
“你总穿着官服,能穿自己衣裳的机会本就少,还不能穿的好看些了吗?”齐临渊知道扶渡并不是总能穿的到自己的衣服,但多少还是有机会的,所以便不顾扶渡的阻止给他做了好些身衣服。
齐临渊还在研究料子的颜色和衣裳的款式,扶渡却忽然从背后抱住了他:“今日谢谢你,让我能跟小姑姑说上几句话。”
齐临渊放下手中的料子,转身抱住了扶渡:“谢什么,你我之间不必说谢。”
扶渡顺势往齐临渊的怀里拱了拱:“听说今日茗韵王和清瑶世子一同出宫了。”
“他们俩一起出宫了?”齐临渊觉得有趣,“这个齐朝歌小时候不是说最讨厌他三哥哥了吗,怎么现在有开始跟三哥混在一起了。”
扶渡立马酸溜溜地接道:“是啊,听闻清瑶世子儿时最喜欢的就是他的四哥哥了,茗韵王哪里能比得上陛下的魅力大。”
“你不会是……吃醋了吧?”齐临渊失笑,“朝歌是我的表弟,你同他吃什么醋?”
“谁说我吃醋了。”扶渡嘴硬,心里却不可能不在意。
宫里现在四处都有人在私底下议论,说养心殿的小宦官扶渡居然又一张与清瑶世子齐朝歌神似的脸。齐朝歌身份尊贵,又于齐临渊是儿时的旧相识,便有不少人将扶渡的得宠归结于他那张与齐朝歌三分相像的外貌,更有流言说扶渡在齐临渊的眼中不过是齐朝歌的替身。
齐临渊终日忙于前朝事物,回了后宫一颗心也全都放在了扶渡身上,对外界的那些流言居然全然不知。不过那些私底下议论的人却也没那个胆子,敢将这些风言风语传到齐临渊的耳朵里。
不过齐临渊虽然不知内情,却能品出扶渡话里的意味,知道他这是在嘴硬,便将人抱在腿上坐着:“不是吃醋,那我怎么都闻到一股子酸味了?”
扶渡还在硬撑:“谁知道哪来的酸味。”
“你不是吃醋,那为何近日那么关心这个清瑶世子?若不说个明白,我倒是要吃醋了。”齐临渊将怀里的扶渡掂了掂,叫他说实话。
“你吃哪门子的醋?宫里好些人都说我跟他长得像,说的我都快信了,现在看他跟照镜子似的,我还能看上镜子里的自己不成?”扶渡赌气道,“我就是奇怪我跟他到底哪里像了,所以才多问了他几句。”
“谁说你跟他长得像,哪里像了?”齐临渊捏着扶渡的下巴将他的脸左右转了转,假装认真地端详了一番,“明明一点儿也不像嘛,他哪里有我的小扶渡长得好看。”
扶渡受用,终于露了笑脸:“是吧,我就说一点儿也不像。”
齐临渊在扶渡的唇上轻啄了一口:“嗯,一点儿也不像。”
平虞贵女
虽然齐临渊自己本人并不觉得扶渡跟齐朝歌有什么相像之处,但架不住这宫里除了他以外人人几乎都这样想。虽然不是人人都敢揣测齐临渊与扶渡之间的关系,却也能看出来扶渡在齐临渊面前是得势的,起码比打小跟在齐临渊身边的阿福要更得势。
不过这些事大家也就是私底下小声议论一番,并没有人有那个胆量和闲心舞到正主面前去,平虞贵女就是第一个把这件事搬到了台面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