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荞……”
“嗯?”
“女孩子可以任性点,不喜欢的话,什么都可以换。”
她没听出第二层意思,以为他还在说沙发,乐呵呵地说:“我家里人也这样讲,可是我不喜欢。我希望大家都开心,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得意。”
她把腿缩上来,身体靠向他,抬手提醒他看对面那盏球形路灯。从她指的角度看过去,这个灯刚好融入了树冠里——灯光和枝叶和谐相生,有一种很文艺的恬静。
“我喜欢这样含蓄的美,但是珠宝的主流以闪耀为美,越闪越好。”
“美应该多元化,可以做来给自己玩。先进去吧,这里温度偏低。”
他站起来,牵她去书房,走到之前放素描的柜子前,抓她的手,用她的拇指开锁,将里面的记事本拿起来翻给她看。
上面记录着开户行和对应的密码。
柜子分成不均等的四份,抽屉式保险柜容积最大,但里面除了记事本、卡包和素描,就只有那个熟悉的太和殿模型。摇表器和不动产证裸奔在上面两格,连个遮挡都没有。
实木榫卯积木,她选的这个尺寸是顶配,999元包邮。
“拿出来吧?”
摇表器都比它贵,小偷再笨也不至于偷它,不好拿,也卖不掉。
“好。”
他把模型拿出来,摆在书桌左上角,为了腾出足够的空间给这座大殿,他拿走了空笔筒。
“等下,这是客厅架子上那个?”
她在原来的谢家瞥见过,因为摆放位置高,没法细看,经过时,她会习惯性地仰头瞧一瞧。之前一直没注意到书房里有它,这样一调换角度,她立马认出了上面的鸟。
“是的。”他一边答一边擦,湿擦干擦都走一波再递给她。
她一秒都不想错过,守在他胳膊旁欣赏它。
那个家里的装饰物,只有它值得带走。她不像以前那样反复看,他以为是不喜欢了,原来是没认出来。
笔筒上有画有字,笔法行云流水,非常值得学习。她爱不释手,把它带去卧室慢慢看,再用手机慢慢拍。
乔歌手里有些好东西,她接触过不少,反复翻看后,给出了结论:“这是真古董!”
“民国珐琅彩,值不了多少,留着玩。”
值不了多少跟不值钱不是一码事,就像她小时候拿那些珠宝玩过家家,亲戚们见了大惊小怪,乔歌和莫莉也说“不值什么,随她玩”。
其实她很幸运,在每个阶段都有人爱她,支持她。
在费先生那得到什么答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了。
“那个保姆确诊了是胃癌,三期,听说治愈率不高。吹头发的时候,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没别的事,就说了这个。”
莫莉不再劝分手,她刚松口气,结果下一句就提到了梅玲。她明确表示不感兴趣,莫莉没再说什么,但她听得出莫莉的情绪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