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因猛地抬起头朝周倚霄点头,周倚霄没忍住捏着他的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然后打横把人抱起来,带到院子里。
周倚霄让人搬来躺椅,又拿了条毯子盖在宋繁因身上,自己坐在他身边给他靠着。
也没有待一会儿,宋繁因就睡着了,周倚霄又把人抱回屋里。
月底,宋繁因身上的外伤好了个大概,只有烫伤比较严重偶尔扯到还是会痛,需要多加注意,周倚霄没法再等下去了,不把毒清除,他总是不放心。
等来都城寄过来的第二颗解药,他就带着人上路了。
到了阡隐居,有下人出来开门,周倚霄把纸条交给那人,让他转交给林寻,那人听了后说稍等,别合上门。
周倚霄打量了一下四周,见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没过一会儿,那个下人又出来看门“周庄主,请进。”
周倚霄和宋繁因进门,不待下人关上门,旁边一直站着的人扑上来“求求你,求求你让我见见谢神医。”
谢神医?周倚霄捕捉到两个关键词,这家主人姓谢,那也就是说不是林寻的住所,神医…
“我家主人说了不救就是不救,你请回吧!”下人连忙关上门“让二位见笑了。”
“没有。”周倚霄道。
“你去忙吧。”林寻看到来人对下人道。
“林大侠。”周倚霄时隔十个月之久再次见到林寻,这人虽然依旧脸色苍白,身量消瘦,看着比重伤在身的宋繁因也没好哪去,但精神状态似乎好多了。
林寻低笑一声,显然并未对江湖如今对他的这个称呼有多在意“周庄主是师兄朋友,就叫我的名字吧,之前的事,还没有跟庄主道谢。”
“客气了,举手之劳。”
“我让人收拾了客房,带你们过去。”林寻一边给两人引路一边道“师兄给我写信,说庄主的爱人中了毒,但师兄那边也没有打探出来是什么毒药,皇帝自从登基后便对他防备起来,不过庄主放心,这天底下还没有能难得倒谢予宁的病。”
“谢予宁?”周倚霄震惊,传说中神医门门主唯一的儿子,一年前离开神医门不知去向的那位谢予宁?
林寻笑着点头“等你们把东西放下,我就带你们去见他。”
周倚霄的事林寻早就和谢予宁提过,谢予宁此刻正在书房里等,见林寻带人进来,微微皱了眉毛,起身把一边自己的外袍从架子上摘下来披到他身上“喝药。”
林寻推了一下“小神医,还有人在呢,你多少给我留几分面子吧。”
谢予宁不为所动,盯着林寻把药一滴不剩的喝了,林寻不好意思的看向周倚霄,周倚霄这才反应过来,想来,当初重创魔教,他也并没有真的全身而退。
谢予宁也没多废话,过来搭宋繁因的脉“麒茜散…”
周倚霄一下来了精神,谢予宁居然一下就知道了宋繁因中的是什么毒“谢神医可有法子?”
谢予宁第一次说话有些欲言又止,林寻也意外了一下,难道这病真的很难治?
“是有什么问题吗?”周倚霄担忧的问。
谢予宁摇摇头“他身体底子似乎不太好。”
周倚霄和宋繁因俱是愣了一下。
宋繁因道“小时候家境不好,吃不上饭…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影响。”
“有武功在身,很多小毛病平时可能没有注意到也没放在心上,现下要多注意了,尤其是季节转换、天气变化的时候,至于中毒,只是要费些时日而已,无需多心。”谢予宁起身“你们暂且住下,还需要准备些材料。”
“那就多谢谢神医了!”周倚霄难掩的兴奋,难道这就是当初那算命老头说的“事在人为”吗?
周倚霄和宋繁因离开后,林寻才问谢予宁“有什么隐情吗?”
“好歹毒的药。”谢予宁跟林寻说麒茜散是一种逐渐摧毁人身体的毒药,中了这种毒的人会从经脉开始到五脏六腑,一点一点被侵蚀,受精折磨而死。
林寻听了也皱起眉头,杀人不过头点地,属实有点过了“歹毒的不止是下毒的人,还有想拿这种东西控制人的人。”
“与虎谋皮。”
林寻轻笑一声“你说我师兄啊?唉,津羽继位我就劝他是时候辞官了,可他放不下,局势不太平,他不肯走,前不久过来就是回军营路过。”
“你和他倒是挺像的。”
“我?”林寻诧异,他和高子栏根本不是一类人。
“嗯。”谢予宁道“你不也总放心不下武林那群人。”
林寻这才明白,原来谢予宁说他和高子栏一个心怀武林,一个心怀天下,但他和高子栏不同,他并非出于什么仁心“因为那是他的愿望。”
谢予宁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林寻赶紧解释“我真的没有喜欢过杨飞,我只是把他当朋友或者兄长,他要是敢这么看我,还这样跟我说话,早就被我一剑扎个窟窿。”
“你最好是。”
“吃醋的小神医也很有趣,我喜欢。”林寻笑意盈盈的看着谢予宁,要是换个人在陌生人面前把他当儿子似的说话,他早就一掌劈过去。
林寻猝不及防的被谢予宁狠狠亲了一口。
谢予宁“想占嘴上便宜,至少得这样吧。”
晚上,林寻过来找周倚霄,说想单独聊聊,宋繁因猜到原因,主动道“林大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我的武功恢复不了了?”
宋繁因微微笑着“我一开始就知道,下毒的人对我说了。”
“既如此,我也就不瞒着你了。”林寻在屋里坐下“谢予宁说即使给宋公子解了毒,已经造成的伤害也是不可逆的,幸好你们来得及时,除了不能动武以外,身体也会比以前差一点,不过平日里注意一些,多加调理,不会有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