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琪咳嗽:“咳咳咳你在上班?拍点视频过来啊,实在不行你装个监控!半个月后兰花儿要是恢复记忆不认账,你拿着视频也是个把柄咳咳咳!”
“对对对!还是宋天琪蔫坏!”
“咳咳咳咳你他妈的”
“不过他这不算什么!我觉得不如拍点那小子穿女装的视频发景山那个群!让我爸妈都看看!这才爽呢!”
“行了啊!”慕行打断。办公室因为他这句突如其来的中文都看了过来,慕行腿一伸,站起身去茶水间,压低声线警告:“这事谁都别往外发,多大点仇啊,不至于。”
吕子洋还在叫:“这算个屁啊!你每次都对他心慈手软!”
慕行放话警告了,不服也只能憋着。损友这么多年,吕子洋和宋天琪都知道慕行那臭脾气。
不过宋天琪有的话还是进了慕行脑子,他琢磨:半个月的失忆能拿捏兰持一时,有视频可不就是拿捏一世?脑子里过了过下班顺路途经几条街区地图,有没有卖脚架的?或者监控头,那玩意儿是不是还得叫人安装
慕行心痒痒,迫不及待想回去逗兰花儿,看了眼手表,怎么才两点。
吕子洋还想说点什么,茶水间有人来,慕行毫不留情把电话挂了,吊儿郎当跟来人打招呼:“bonjour”
慕行每天打卡上班的并不是海外公司的总部,而是一家分公司,跑销售的。
苏依萍女士怎么可能让慕行留在f国看海外公司?就算慕行乐意苏依萍女士也没这打算:高薪的职业经理人吃白人饭又不是吃白饭。
之所以让慕行找个地儿打卡上班,是怕慕行太闲整天去高空悬崖撒野,太享受人生也不行,哪天真嘎了。
再开明,也是做母亲的。
所以分公司的同事们只知道这位叫léo的arketgassistant来了一个月业绩为零,一点不着急。
f国人不爱多管闲事,除非是热心肠的华人同胞。
比如来人:arthur——公司销冠,平时很少在办公室坐着,今天稀罕来一趟才知道公司里新来了个亚洲面孔,但慕行的骨相又有点深,带着点混血的迷惑感。
arthur端着杯子用fbc的中文口语试探:“泥毫?”
慕行乐了,把挡住的饮水机位让给他:“泥毫泥毫!”
arthur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打完招呼还是用f国语言和慕行交流起来。
做arketg一般都外向善谈,聊了聊来自哪、那里什么很好吃的世界友好刻板话题后,他邀请慕行晚上共进晚餐:“欢英颜会!团队,大家,一起!”
慕行也是知道点人情世故的,这不去有点说不过去,而且他每天只管打卡也不管业绩,拉着团队后腿。
可家里的兰花儿,心痒痒啊
这时候茶水间又走进来一同事,arthur张口就问:“tuvasàfête,ceir”
得,晚餐变派对了。没有欧洲人能拒绝派对,慕行觉得他们的bti都是party型。对此还能说什么,笑了笑点头。
arthur探出茶水间朝大家欢呼:“fête!”
说是派对其实有点太即兴了,毕竟一般要提前准备很多人的酒水、食物、装饰,arthur说就在他家办,先简单办办。
慕行的时间紧迫:下班要开车先去庄园取瓶贵酒,不然礼仪上说不过去。一来一回就要两个小时。还要怕兰持晚上没饭吃饿死,要回家做饭,还要洗澡换衣服弄点造型,真是一脑袋官司。
好不容易油门踩到底赶着时间拎着酒到公寓,大长腿刚迈出电梯就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弯腰在门口,听见动静,表情惊愕,慌乱往屋里蹿。
慕行一脚迈过去拎住人衣领子,余光往下一看,是一袋垃圾,散发着一股肉类的焦糊味。慕行不敢置信,掐住他脸蛋:“兰花儿!你还敢进厨房?”
被他掐住的兰持脸嘟成一团,有点尴尬地扒拉他的手,用力的单眼皮都把圆圆的瞳孔全露出来了,心虚:“我就是还想试试”
他本能地不相信这世上有他做不好的事!
这不怕死的!慕行赶紧松开他,冲回屋扫视自己的厨房:没烟雾报警器喷水后的狼藉,墙纸没黑,炉子没炸,只有浓烈的香水味中掩藏着一股淡淡的焦味,他松口气,指着兰持警告:“你!别再进厨房了!”
兰持把手藏在身后,垂下眼睛:“对不起”
小模样怪乖的,兰持以前什么时候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可怜见的神情啊
慕行的心又痒痒了起来,可是时间实在紧迫!他只能匆忙中又恋恋不舍地瞪了他一眼,把装酒的木盒小心放沙发上,认命地撸起袖子去厨房做饭了。
敷衍做两个三明治的时间很快。
慕行把装三明治的盘子扔坐在桌前安静等待的兰持怀里,看了眼时间:“吃吧,我晚上有事出门。”
话还没说完他就开始抬胳膊脱身上的黑t,年轻的皮肤底下绷着隆起的肌肉,像块华夫饼。
兰持瞠目结舌地咬了口三明治,就见这个行为诡异的alpha像妖怪变形一样边往浴室走又边脱了条外裤,衣服扔一路,化为赤条条的人类原形,钻进去洗澡了。
兰持收回视线,这才开始咂摸出嘴里三明治的味道,皱眉。
他用叉子把三明治分尸,把边角有些发黑的生菜叶子挑出来,不爱吃的西红柿也一起分离,没熟的蛋黄,煎焦的培根
哗啦。浴室里,让冷水一冲,慕行因为时间紧迫断线的脑子突然恢复一线清醒,像孙悟空被太上老君的拂尘劈头盖脑啪叽抽了一下,想起自己刚刚做的一堆蠢事,忍不住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