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易蓦地,停下了自己的思索。
仔细想下来,他似乎并没有多了解居氏庄园,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似乎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可是他还是能够记得居棋诺的每一个喜好,甚至是居棋诺对猫毛过敏却喜欢在纸巾上印上毛绒小猫的习惯,都记得一清二楚。
而瑞瑞安站在一旁正对着边易的脸,将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看得彻底
她最终还是笑了一下。
“边易,你真的觉得自己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吗?”
——
另一边的病房外,居棋诺和朱莉站在外面等着病房里齐胡鸿的消息。
齐胡鸿已经进去一个多小时了。虽说这种保险治疗存在一定风险,但齐胡鸿不是没做过。先前,居望椿突然犯病的时候,就是用的这一方法,也是齐胡鸿进行的治疗。
当时速度很快,齐胡鸿只用了一个小时不到就处理好了这件事。
想来,也许这次更为棘手。
居棋诺站在门外等得有些焦急,他差点儿就想自己去敲门了,却见眼前的病房门被打开了,齐胡鸿从里面露出来一张脸:“居少爷?已经结束了,数据趋于稳定,不过因先生有些事希望能与您私底下进行交流,我们医护人员会从里面出来,要是有什么新的突发事情,请及时叫我们。”
“谢谢,谢谢你齐叔叔。”
居棋诺点头鞠躬连着来,眼看着病房里的医护人员都离开了病房,才转身走进病房。而朱莉在后脚打算跟着一起进去,却被居棋诺一把拦住了。
“留在外面看守,小心隔墙有耳。接下来这件事,我自己一个人和因来说,可能会更好一点。朱莉,门口的情况就辛苦你了。”
虽然不能跟进去有些失落,但朱莉还是乖乖地回到了门口的位置。
“哦……少爷和因要有共同秘密了。”
说完,蹲在病房门口,嘴撅得老高,满脸委屈又可怜的样子。
居棋诺哭笑不得,却也还是揉了揉朱莉的小脑袋瓜,跨步走进了病房里,反手关上了房门,甚至还上了锁。
“听齐叔叔说,你有些话想私底下和我聊聊,因。”
居棋诺来到因的病床前,看着因四肢有三肢被吊了起来,剩下一肢手背上吊着水,而脖子上还戴着个颈椎定位器,一副动又不能动,只能干瞪着眼张着嘴说话的狼狈模样,心里有些复杂的情绪涌了上来。
“看你这模样,这一趟不太舒服吧?”
居棋诺开门见山却把话题转移到了自己身体的情况上,因一时间不知道,眼前这个自己跟随了这么多年的堂哥兼远房表哥,说出这样的话是不是为了给自己一点台阶,方便自己找到下台的路。
“少爷,我……”
“说了没有外人的时候喊我六哥。”
见因一副极其不自然的模样,居棋诺也有些不耐烦地挠了挠头。
“知道自己心里过不去、知道这样做对不起我,你小子还敢站在我对立面给居项栋那家伙通风报信?你小子,我对你太好了是吧?”
说着,就装腔作势地上前去,一副要打人的样子。
但拳头还是停在了因的脸前五厘米处。
看着眼前被居棋诺渐渐收了回去的拳头,因盯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搬了张椅子来,坐在他病床旁边开始削苹果的居棋诺,有些困惑:“少爷,我……背叛了您,您不对我做些什么出个气吗?”
“都说了喊六哥!”
居棋诺一边削着苹果一边翻白眼:“出气?最好的出气方式就是等你这小子病好了出院了就给你安排永远都做不完的工作,让你知道我居扒皮在压榨员工这方面到底有多厉害!”
他像是想要骂骂咧咧,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只能安分守己地削着苹果,削好了就切成一小块一小块,用刀子戳了一块,放到因面前。
“愣着干嘛?还要我帮你吃了不成?!”
因有些呆呆愣愣的,小心翼翼地把苹果吃掉了,不敢吱声。
“你小子……都说了多少次了,出事了就直接找我直接找我,都近水楼台了还不懂得这个道理,能让别人帮上忙的话,为什么不去请求帮助?”
但居棋诺说完这句就硬气不起来了:“不过我也有问题……我应该早点发现你的不对劲的。那次在医院,你受伤了之后,就已经患上萨里科斯了吧?如果我能早点发现的话,你也不用被居项栋那家伙拿着这一把柄控制了吧。”
“控制?不不,我没有被控制,我从他手里把’原初之种‘骗来了,我就放在少爷你房间里的密室桌面上,一根试管,很明显的,你没有看到吗?“
“……”
居棋诺沉默着,沉默得可怕。
“都说了!要说多少遍啊!叫我六哥!!”
他扶着额头,最终还是气不来,把事情真相告诉了因:“居项栋手里的’原初之种‘不是真的,你原本是打算用来干什么?我们根本不需要原初之种……”
因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出了埋了许久的话。
“可是六哥……”
“你需要啊。”
交易,隐瞒,真相(六)
“……我需要?”
居棋诺被因的这一答案弄得有些疑惑了。
“我为什么需要原初之种?我的体质对萨里科斯有着几乎绝对的免疫抵抗,萨里科斯根本没办法在我的身体里做些什么。”
他缓缓靠近因,严肃地皱起眉头,意识到了这件事的过分严重性。
“因,你都知道些什么?既然你让齐叔叔给我们留私人空间,那肯定是有话想要对我说吧?我暂且不计较你出卖我、把居瑞还活着的消息暴露给居项栋的事情,但你所知道的,请务必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