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们——!!”
边易怎么样也没想到这两个家伙直接往下跳了,他迅速冲到窗边,却没跟着一起往下跳——虽说他的反应能力确实有点迟钝,但至少也不是个傻子。
他往下看,发现刚刚直接往下跳的那两人,因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套上了与绳梯一样的紧实绳索,而绳索的另一端的朱莉的手上——但似乎也只是被朱莉牵住了一段,仔细一看,才发现真正的另一端,紧紧地勾在绳梯之上。
而他们三人保持着一个相对平衡的状态,虽然下楼速度不快,但至少还算安全。
边易顿时松了口气。
他缓缓转过身去,想着这种突发情况应该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了,就不要凑热闹了,结果脑袋里一闪而过居棋诺痛苦的模样。
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
要跟着一起去吗?他们应该是一起去医院了,有合适的人会来接应他们。自己又能充当什么样的角色?
边易说不上来。但他心里强烈地想要跟随着一起去。不是为了别人,也不是为了能够拿到线索,而是他的心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地有了居棋诺的位置。
“真是……烦死了!”
他才刚转过身停下脚步思考得到了结果,就迅速转身又回到窗台,看着因抱着居棋诺已经下到了地面,朱莉也快要接近地表,他决定犯个险——
他很清楚,这两人也没想过他会跟上,甚至没把他考虑在内,所以等朱莉触及到地表,肯定会有办法把绳梯收上去,让窗台恢复原样的。
所以他没有时间了。
他直接从原地起步,连助跑都不添加一点儿,大跨着步就冲出了开口,瞬间身体腾空,随即是受重力影响而往下摔去。
当然不会是这样……边易回忆起来刚放弃设计的那段时间,跟随一个玩跑酷的老师一起学习了很长一段时间的攀墙与高空安全落地的方法——虽然那段时间他受了不少伤,也差点死掉过,但是——
当双脚平稳落地,实实在在地踩在别墅外围的草地上,且呼吸平稳没有受伤,朱莉和因投来震惊的目光时,边易就清楚了一件事。
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不应该存在的。
就像他一时赌气要玩危险运动,参与了跑酷老师的跑酷指导训练,摔了很多次甚至险些丧命,但最终他成功了。
而在那之后,他也不会再失误。
边易说不清楚自己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但他想一定是有着前所未有的严肃。他稳定了身形直起身来,与朱莉、因两人对上一眼,又转而把目光放到还在难受中的居棋诺身上。
“……请让我跟你们一起去。”
——
瑞瑞安匆匆忙忙回到了医院。
接替她成为半夜看护的居芸心,看到匆匆忙忙跑过走廊,却不是进这一间病房的居芸心对此感到奇怪,却又不敢离开这间病房半步,生怕在她不在病房的某一时刻,居望椿会被另外加害。
直到大汗淋漓的因在门口掏出居棋诺给的身份认证,与门口的保镖看护们打了个招呼,走了进来。
居芸心拧着眉头,心底暗暗意识到不对劲:“因,是不是诺诺出什么事了?”
因不敢多喘气,一口气把事情全说了个明白:“五姨,今天晚上我们将您送回去之后,少爷一切都还算无恙。但中途他刚喝下摩西送来的掺有安眠药成分的牛奶后,边易就出现了。少爷邀请他进入房间并说了一些与摩西等人身份有关的事情,没留意到该把牛奶吐掉的时间已经过去,就昏睡了。”
“我和朱莉都以为少爷只是睡着了,直到十五分钟之前,少爷突然在梦中像是做了噩梦一样难受起来,但朱莉检查过后,就让联系医院和瑞瑞安了。”
因的神色紧张。居芸心知道他已经很久了,接触得不算多,但也至少对他的本性有所了解——因是个向来冷静且自持的人,像今天这样紧张,实属罕见。
“您也知道,朱莉大学专业学的是华医,而她的母亲以前还被迫参与过那一场实验……所以对于这样的病症有所了解与见解。上车后,她就告诉我们,少爷的情况可能是……突然被种下了实验之种!”
“实验之种……!?”
居芸心再没能好好安稳地坐着了,她瞬间就站了起来,额头满是因为紧张而渗出的汗水。
“五姨……今天晚上的晚宴几乎所有人都在场,但居应向来不屑于做这种阴暗手段。所以我怀疑可能是居项栋从中做了手脚,在少爷的那一份饭菜中偷偷加入了实验之种——萨里科斯!”
“萨里科斯是什么!?”
居芸心和因还在说明先前的情况,门口就莫名其妙响起了好一阵的不安分暴动。两人转眼看去,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里的边易,他与门口的保镖看护打了起来。
他明显是听见了因与居芸心的话。
但不得不说这小子确实有点能耐,他与这群一共有六个人的保镖看护打得有来有往,生生僵持了十几分钟,最终被压制在地上,还十分有精气神。
边易被六个人一起按在地面上,眼睛泛红,似乎是有着极其的愤怒,冲病房里的两人低声怒喝着质问:“你们说啊!萨里科斯到底是什么!?”
居芸心看着眼前这一场莫名其妙发生的混乱,突然明白了为什么刚才因讲述情况的时候,用的词是“我们”——因为边易也跟来了。
她转过头去,与因说了两句不知道是什么话,迈着优雅的步子慢慢往边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