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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搞不明白朱莉的意思的边易又来到了居棋诺的房间里。
虽然当时居棋诺很生气,但在他心情算是还好了之后,就有向大家说明以后自己可以随意出入他的房间。边易总觉得他这番话好像在提示什么,又好像在隐藏什么,但既然有能进去探究一下其余事情的机会,不用的话也是脑子有问题。
于是他光明正大地走进了居棋诺的房间,又光明正大地关上了房门,再光明正大地锁了门。
只是,上下翻找了许久,他也还是没能找到更多东西,就连居棋诺卧室里的密室也没能找到,无论敲哪一堵墙好像都有点儿空心实心分不清——这些墙面的做法都是完全一致的。
正当他要烦恼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就莫名其妙地把思绪牵扯到了那两个厚本子上。
他的直觉在告诉他,这两个厚本子真的有问题。
但边易连着翻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找到。
当他准备要放弃,打算去试试能不能进三楼西北边的那个房间,再看看秘密通道是通往哪里的时候,放两个本子回去的时候没留神,本子摔了下来,他着急的时候掰了一下书架,甚至把另一本书也掰下来了,一个本子和一本书一起摔在地上一并被打开了,而那个本子被翻开的,刚好是居棋诺的母亲云萍写的一篇长日记,内容大概是这样:
今天与铭染一起去探望了望椿,她的身体还是不太好,但有我们在,她的病一定能得到治疗。我们希望未来也能把诺诺交给她教导,相信在她的教导下,诺诺会是一个非常阳光开朗的孩子——就像他的二姨那样。
内容不长也不多,总体理解下来就是这么个意思——两夫妻去探望了叫望椿的人,还说未来要把居棋诺交给她来教导。
看似没有问题,实际上问题很明显。
望椿是谁?
这个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名字,让边易在脑海里无论如何搜寻都找不出来。以及日记里提到的居棋诺的二姨——有这么个女人的存在吗?他好像一直都只关注于居棋诺与居隐山、居项栋之间的关系,完全忘了这两个人只是居棋诺的三叔和四叔,中间应该还隔着个二姨或是二叔。
如今看来,是二姨确切无疑。
但居棋诺这个二姨是谁?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物?在这场局中局之中又充当着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事情仅靠边易他自己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他迅速收拾好了书和本子,开门往自己房间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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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你们烧毁的那一切里,除了我们家有过的回忆,我们家与你们两家有过的回忆,以及一丁点儿不太需要在意的,与居家之间的回忆之外,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你们犯罪的全部罪证,同时也有你们想要的那一份‘宝藏’的全部内容。”
“只是可惜呀,一把大火烧了个透彻,什么都没有了。现在就算是掘地三尺,也找不回来那些东西。除非你们两个把我爸妈鬼魂都给抓回来,逼着阎王爷去追问他们。”
“不过……”
居棋诺非常轻蔑地笑了一声。
“我想,阎王爷应该就算不慧眼识珠,也应当不至于好坏不分,不是吗?就算是把阎王爷找来了,该死的,也是你们两个。”
他说的话尖锐、凶狠,与他精致漂亮的外表对比起来,简直就是天使的面容有着一颗恶魔的心。
但这一切都是居隐山和居项栋两个人应得的。
在场所有人除了他们两个,都是这么想的。
但居项栋一直表情没有太多的变化,只是默默地看完了文件,浅抿了一口茶,看着眼前这一切,除了起初因逼近的时候有过一小段时间的瞳孔微缩,其余的时候都表现得异常平静。
他才更像是那个坐山观虎斗的人。
所以,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与居隐山无话可说的时候,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他缓缓地放下杯子,摆出一副优雅的长辈模样,与居棋诺直直对视。
“大侄子啊,这商界的水太深,而你混得还着实不够。”他说着,就把先前的股价估计文件推了出去。“四叔能理解你这样迫切的心理,毕竟你既然都已经把公章公示出来了,也就说明,你也只是一个在被考验着的人而已。”
“也……?”
居棋诺警惕起来。
“四叔,说话就别拐弯了,侄子我听不懂这些弯弯绕绕的,更听不懂那些说教的大道理。”
居项栋面色依旧平静,甚至眯起眼睛笑了起来。
“那我就直说了,大侄子。”
“谁告诉你,公章继承权的争夺赛里,只有你一个参赛者呢?”
公章继承权争夺赛?那是啥?
听到居项栋说公章继承权争夺赛不只有居棋诺一个人的时候,居棋诺第一反应就是皱起眉头,安静地等着居项栋接着说后面的事情。
毕竟他自己也的确不清楚,这件事是否还有另外的参与者,又或者,这只是居项栋单方面的陷阱。
如果是陷阱,那居项栋很成功,第一步要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件事,居项栋已经做到了。
虽然居棋诺表现出丝丝不屑,但他微微皱起的眉头让居项栋感到略略满意。他甚至非常不礼貌地将腿抬高到桌子上,半倚在能够旋转的办公椅上,双腿随意地迭放在桌面上,鞋底朝着居棋诺的方向。
“这场争夺赛从很早之前就存在着了,只不过一直碍于大哥是父亲心里最好的继承者,才一直没有被开启。而大哥去世,大嫂也不在人世无法掌管整个居家的事务,我亲爱的大侄子你——也莫名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