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易听着琪诺丝的话,直起身来愣了一会儿。
为什么琪诺丝好像总知道他到底想去什么地方的样子?这是属于孩子的直觉吗,还是琪诺丝自己也想去那些地方?
他捉摸不透。
于是在思绪牵扯了许多相关,衡量了是非对错后,边易咬紧牙关,扯出一个带着点儿无奈的笑来,对琪诺丝进行回答。
“有的,表小姐。”
——
国,这个时候才刚刚天亮没多久,居棋诺站在他在国买下的房产中的房间里,对着落地窗外怔怔地看着,双眼无神地给自己打上领结。
房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进。”
一个戴着铜质面具的修长男人走了进来,但只是走到了门口不远处,并没有走到房间的中心。他毕恭毕敬地将右手放在左胸膛,微微弯下腰来:“家主,朱莉传来讯息,说表小姐已经在别墅里翻找过您的房间了。这个边易果然有问题,是否需要……”
他把话隐隐按下,伸手做出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刚刚还在看着窗外风景的居棋诺慵懒着把手表戴左手手腕上,缓缓转过身来,微微摇了摇头:“不用。要是非要说其中联系的话……琪诺丝还是我找来的。”
“家主,您的意思是……?”
男人表示出不解。
“我本来是联系了我亲爱的表姐……但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琪诺丝。不过也是,相对比一个成熟的大人,怎么看都是小孩子更值得被信任,即便是任性地想要些什么,也不容易受到怪罪。”
居棋诺发出不明意义的轻笑声。
“没事,不用理会别墅里发生的事情。朱莉应该也清楚为什么会是琪诺丝前来,想来我亲爱的表姐应该也快到了。因,居隐山把合同拟好了吗?”
被居棋诺喊作“因”的这个男人,被叫到名字后就站得更加笔直起来:“已经拟好了,家主。但是您的外婆替您提前看了一下文件,漏洞和缺口都很大,居隐山明显是想钻您的空子。”
“外婆看过了?那她是怎么说的?”
他表现出一丁点儿惊讶,却并没有制止。
“您的外婆说,‘要是签了,就太看得起居隐山了’。这是原话。”
居棋诺仿佛瞬间心情大好,他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更甚,又将身子转过去看窗外的风景。
其实窗外并没有什么好看的,尤其前天夜里还下了场雨,草地上也都湿漉漉的,由于空气质量并没有太高,这个点的清晨甚至还带着些雾气,阴涔涔又朦朦胧胧的一片,看着就不会让人产生好心情。
但居棋诺现在看什么都心情大好,朝背后招了招手,因很明白地就把放在门口处的手杖稳稳当当地送到了他的手心里。
他拄着手杖看着窗外,笑意盈盈:“这样的话,那就听外婆的吧。”
——
边易带着琪诺丝在居氏庄园里逛了好几天。
美其名曰是到处逛逛,实则是为了打消其他人的警惕心。
先前他与其他人换了工作位置,偷偷带了琪诺丝进居棋诺的房间到处乱翻的事情似乎被朱莉发现了,虽然他竭力隐瞒下来了这件事,却也没办法一直躲开朱莉注视的视线。
说实话,朱莉比他想象中要更为难缠。
与其他只是单纯干活的女仆们不同,听说朱莉一开始来接受招聘的岗位,是居棋诺的贴身助手。
那个岗位边易他有看过,是需要有一定的打斗实力才被允许进入面试的,最终能被选出来的,也一定不容小觑。
——虽然边易现在回想起来自己的面试,总觉得自己像是在玩过家家一样简单。
所以从正式角色立场上来看,朱莉是绝对的居棋诺一派。
如果他只是个普普通通来应聘,来找个工作的,那对于这些立场之类的根本就不需要担心在意——但他不是,他有另外的心思。
所以他愿意花多一点的时间,骗骗琪诺丝说这里有奇怪的地方那里有奇怪的地方,又或者是有新的可探索的范围……总之就是仗着琪诺丝到处跑这一点,躲避朱莉的关注视线。
终于,等到一周过去,朱莉的警惕似乎已经被放低了下来,边易才晃着晃着,带着琪诺丝来到了别墅三楼的西北边。
“等等……琪诺丝小姐,这个屋子不能进。”
边易故意将继续往前走准备打开房门的琪诺丝拉住,表现出一副紧张的模样。
“怎么?这房间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不能进?”
“这……”他又故意变得支支吾吾起来,“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从上一任女仆长手中接过这个位置的时候,她对我说的第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这个房间谁都不允许进入,否则小少爷会怪罪,甚至是丢掉这份工作。”
“藏得这么紧实?那肯定有猫腻!”
琪诺丝大声宣告——边易心底暗暗窃喜:是的,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你还在等什么,快点挣脱开我,去把门打开吧!也好让我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是什么地方!
“表小姐可千万别!我只是带您到处逛逛昭昭您所说的宝藏,要是把我的工作也牵扯进去了,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表小姐,您就放过我吧!”
边易演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打工人的模样,看得琪诺丝又纠结又生气。
“你这个胆小鬼,你怕什么!又不是你把我带过来的,是我执意要进这个房间查看的!到时候有我一个人担着,什么事也不会发生,我肯定会把你保下来的,你别担心!”
“再说了,要是真把你开除了,那我把你招进我家不就好了,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