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来,先打开了云萍的那本,翻到某一页时,那一页里有一个数字被记号笔画了起来。而用这一被画起来了的数字去居铭染的那本寻找时,能在同数字的页码中,找到一行被红笔划起来的句子:
在每一个循环中,大树最终都将重回种子。
然后是同一页里被圈起来的另一个数字。
再用这一在居铭染本子里找到的数字,去云萍的本子里寻找时,又能得到一句话:
也许一切命运都没有得到更改,所有人都在原地踏步,就像种子落地生根发芽,最后又将结出种子。
于是在这一页,得到了第三个数字,去到居铭染的本子里翻,得到了新的一句更令人捉摸不透的话:
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
在这一页里得到了最后一个数字,去到云萍的本子里,得到了最后的一句话:
我想,我还是会把种子种下。
在每一个循环中,大树最终都将重回种子。也许一切命运都没有得到更改,所有人都在原地踏步,就像种子落地生根发芽,最后又将结出种子。如果可以回到过去的话。我想,我还是会把种子种下。
四句话在不同的时间被人圈起、留下印记,它们看似有所关联,可拉在一起又没有任何线索能从中得到。
于是居芸心半信半疑地抬起眼皮,又看向了居棋诺:“……诺诺,怎么能耍五姨?”
居棋诺把本子收起来,又交给身后的朱莉。
“起初,我也以为这只是爸爸妈妈留下来的无聊之举,但他们将内容画出的痕迹过于急促,以至于我不得不多想一下他们这一举动的意义。”
“自从回到居家,我就开始着手搜寻与这几句话相关的内容,以它们作为线索,找了很久,才终于在小姨那里找到了妈妈小时候读的一本绘本。”
“所以,大嫂小时候看过的绘本把你指向了这一个名词?”
居芸心喝着茶,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解谜嘛……这种事情她最感兴趣了。
但居棋诺还是摇了摇头:“不。我在绘本里只找到了一条新的线索——居望椿,也就是二姨的名字。”
“……绘本里怎么会有二姐的名字?”
居芸心听着也不由得坐端正了起来。相对比居棋诺到底是怎么知道“原初之种”的,她现在更好奇居棋诺寻找答案的过程。
毕竟“原初之种”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只有大哥、大嫂、二姐还有她,四个人,才知道的事情。
“也许是刻意留下,也有可能是二姨留下的求助、线索,总之,在找到了二姨的名字后,我第一时间就在外婆的安排下,悄悄见了二姨一面。”
还在需要云家支撑的时候吗?
居芸心简单算了一下,猜测这大概是五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之绛姐姐还没去世,二姨体内的萨里科斯也还没有威胁到她自己的身体,那一场谈话,让我知道了‘原初之种’的存在,也知道了爸爸和二姨,还有五姨你之间,你们的秘密——以五姨你为实验对象,进行对萨里科斯病毒解药的研究。”
“五姨能一直状态稳定到现在,应该没少受‘原初之种’的影响吧?”
终于问到了关键问题,居芸心放下了一直端着的茶杯,抬手示意艾丽薇给她再斟一杯,目光变得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居棋诺。
“诺诺,我不希望你知道太多。”
“但是五姨,我已经在这场游戏里了。”
居棋诺笑着面对她,不卑不亢的样子,让居芸心透过那张脸,仿佛看到了居铭染和居望椿的面容。
“你也知道这是一场‘游戏’……”居芸心垂下眼睑,叹了口气。“你明知道这是一场游戏,为什么不尽早离开,而是还要继续在这一死胡同里浑搅呢……”
“五姨,我们约好了的,我要争取这一轮的。”
居棋诺也垂下眼睑来,浅浅地笑着。
看着他端起茶杯再抿一口的模样,居芸心的眼神再度发生了变化。
但她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居棋诺:“你是真的在为自己争取,还是在为那个姓边的家伙争取呢?”
这回,轮到居棋诺一僵。
“诺诺……你们之中,到底是谁先动了心?”
——
北郊实验室,被推门敲门的动静吸引了目光的四个人齐刷刷地把注意力从因的身上转移到了边易的身上——对他们来说,因是这里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相当于工作伙伴一样的存在,但边易不同,和因介绍的一样——他是实打实的“新人”。
“新人啊……那就先别留在这里了,防护服和口罩都没穿戴呢。”四个人里的老者收起了手头上的物件,冲刚进来的因和边易往外甩了甩手。“先到外头去,有什么事在外头说。”
十分服帖地跟着老者走出了玻璃实验室核心区,跟着老者一并的除了他们两个,还有先前也在核心区做实验的其他三个人。
老者先是带着这三个人短暂地离开了一下,临走前还示意让那个壮年锁一下核心区的门,然后才领着三个人一起离开了一下。
等再次回来时,他们已经脱下了防护服和口罩,穿上了日常的服装了。
此时,边易才算是真正地对他们认识了一波。
“新人……是吧?”
老者对着边易上下打量一番,清了清嗓子开始向边易进行了介绍:“咳咳……首先,欢迎你的到来。既然你是因带来的,那应该是能对我们产生一定用途的。我叫沙锐,你可以叫我鲨鱼爷爷,这位是白肆,直接喊他肆叔就行。然后这个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叫吕珞珞,不过她三十了,应该比你年纪大。然后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