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易的脑子开始拼命计算地毯的价值,并另外开始计算按照自己现在的工资,得给居棋诺打多少年的工才能还得上。
但居棋诺的表现倒是比较平静,他有那么一瞬像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表现出一剎那惊讶的神情,随即又露出一副无奈的笑容来。
“啊……真是我的疏忽。把你叫过来是想让你帮我粉刷一下这门后面的墙体的,没想到把颜料送来的侍仆就这样放在了那里,让你给踩到了。”
居棋诺仿佛饶有兴致,目光一直落在边易看着一片空白没有内容的眼睛与他慌忙不知该如何动作的踩着颜料桶的脚上。
“现在这样的话,好像也没有办法帮我刷墙了。你先去找一下朱莉,让她帮你把桶和脚相互拔开了,你再自我清洗一番,然后再带一桶新的颜料过来吧。”
“对了,颜料要月白色的哦。”
居棋诺笑眯眯地挥着手与边易做告别状。
边易只好一边拖着笨重的颜料桶一边离开房间——颜料桶里还有颜料,他不敢再洒出更多,生怕要赔更多的钱。
他离开房间的时候顺带带上了门,由于动作缓慢又紧张,关门的时候似乎瞥见了什么。
居棋诺似乎走进了房间的另一头。
奇怪,在他对地图的印象里,居棋诺的房间那边好像就只是一堵墙?
嘶……不知道什么情况,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等!
居棋诺刚刚是不是笑了?
边易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脚,满桶的蓝色颜料仿佛在嘲讽着他的愚笨。
果然!居棋诺肯定是故意的!
他气不打一处来,但又做不了任何,只好自我保留着怒意离开。
拖着桶、笨拙的身体与满脑袋的疑惑和愤怒离开,在他彻底关上门的那一瞬间,居棋诺从他刚进去的地方又走了出来。
他紧紧地盯着边易关上的门,身边大开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出来一个戴着铜制面具的男人:“家主,接下来……”
居棋诺的绿眼睛冒出冷意,随意地一挥手。
“你去他房间看看,动作要快。”
刷个鬼的墙,一边儿去!
拖拽着一整桶颜料万般艰辛地挪动的边易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处理掉这件事。
叫朱莉?
让别人看到这样的场面,要是被传出去了,那也太丢人了好吗!
于是明明家中败落却还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边易拖着那只颜料桶,自己一步步挪到了二楼巨大的洗浴间——这里的设置是因为同层有一个小型室内泳池,用于泳前洗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