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他晕了。
身子仿佛卸了千斤重的货一般,不止是身子,就连脑袋都陷入了短暂的清明。
浅色的衣袍软绵绵地搭在竹制扶手的顶头,那衣料一滑,便是肉眼可见地同那双白玉般修长的手一块,顺着扶手向下了。
姚皴惊住了,心急地喊了一声“公子”,可对面全无回应。
此声过后,江淮整个人也同那衣袖一般,软绵绵地顺着扶梯的边儿上,栽了下去。
————
等到醒来的时候,他觉得浑身都好痛。
痛是应该的,他是顺着扶梯边摔下去的,不可避免地在楼梯上滚了几圈。
好在姚皴反应还算迅速,在他即将滚下更多楼层的时候,一把拉住了他。
不过,除却身上有些痛,其他的难受感觉,却是没有的。
身子好像陷在了一朵轻柔的云里,身下软塌塌的,倒是十分舒适,身子上盖的被衾也不十分地重,不过却尤其温暖。
漂亮的面庞之上,一双闪着水光的眼瞳倏然睁开,羽睫轻颤,疑惑地打量周遭。
四周的装饰并不眼熟,他这是在哪?
江淮微微动了动,想着撑着手起来看看,他的手在摔下去的时候也挨着了楼梯,因而动起来的时候,也叫他好生皱了皱眉头。
嘶。
他一面吃痛地喊了声,一面借着手肘的力道撑起来,眼瞳里的流光转而望向一旁,正倏地瞧见那边有个人影。
似乎是意识到了这边的动静,那人也快速转过脑袋来,一面喊着:
“公子,你好点没有。”
这声音听起来像个柔弱书生,但江淮并不这么觉得,他分明听过对面中气十足的时候——在骂自己的时候。
是姚皴。
“公子,冒昧了,在下见你晕倒,便带你来了在下家中,哎,公子别动,请大夫来看过,公子的周身都有伤,须得静养才行。”
姚皴的声音温温柔柔,如同松风沐过竹林一般,然而江淮听这声音却有些毛骨悚然,现在他是不知道自己是谁,若是
愈想去,那眼神便愈发迷离起来,这道迷离,在姚皴看来,又无疑是最漂亮的了,一双眼瞳醉人,更莫要说,那生得端端的鼻骨和鼻骨之下优美的唇形了。
姚皴又看得痴痴了。
等到江淮回神来,那样一双眼睛,倏然望向自己的时候,仿若被发现了自己的窘态,姚皴的面儿上又浮现出害羞的神色:
“公子见笑了,实在是,在下从未见过如此好看之人。”
哈?
江淮愣了愣,没想到这姚皴竟如此单刀直入,毫不避讳地表示对自己的喜爱,江淮心下简直佩服至极。
他点点头,并未多说话,多说多错,趁姚皴现在对自己现在好感度满满,还是不要说话得好。
“方才,是在下唐突,吓到公子了,”这个时候,姚皴的面儿上亦是浮现出一抹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