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步濯清,相比之下就要淡定许多了,好似一幅早就知晓的模样。
算算时日,好似就快要到约定的时候。
江淮进了里屋,回头同云崖说了些什么,随后抬手将房门关上,身后的云崖也适时止了步,并不再向后探着盯梢。
那日回来,云崖便没有再打探江淮究竟去了哪儿,就是之后,也都不似之前那般时时刻刻盯着他了,只有在江淮刻意寻他,他才会适时地出现。
江淮的嘴角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也不枉自己救他一回了。
目光扫过四周,再确认过无人过后,江淮把身侧的柜子揭开。
木质的盒子还维持着上次江淮匆忙合上的模样,轻扣开关,轻微的“啪嗒”声过后,里头泛黄的纸张露出来了。
江淮在这一堆纸张里头来回翻动找了一圈,从这些纸张里头抽出来一封信。
封口还未有拆动的痕迹,纸张旧的程度比这一沓都要新一些,看来是不久前寄来的。
上次他就在这一沓泛黄的纸堆里发现了这封信,只是还没来得及翻,云崖便进来了,系统告诉他,这封信也是重要线索。
天色有些暗了,昏黑之下并不能将手中的信完全看清楚,江淮抬头,油灯在不远的地方。
咚咚。
细碎的敲门声响起来,江淮心下一惊,连忙将手中方才拿出来的信封压进一旁的书底下,又起身将柜子推回原位,手上捧起另一,假装正看书看得入迷。
江淮其实不怎么爱看这书,上头都是些大儒做的学问,实在不适合他,不过眼下在这屋子里他能做的,也就只有看书了。
这一切做好之后,他才转而向门口的位置,清清嗓子,沉声说道:
“进来。”
吱呀。
明亮的光线从门口的位置投进来,是一盏油灯,油灯的后头,江淮看见云崖正小心翼翼地望里面张望:
“江大人?”
江淮抬头看向他,面上带了一丝疑惑。
云崖举一举手中的油灯:
“属下见天色暗了,大人屋里无灯,便想着送一盏油灯来,没打扰您看书吧。”
江淮摇摇头,他便走进来送油灯,一面又说道:
“家主又派人过来问您最近的安排了,属下推脱了,只怕是也拖不了几日。”
云崖说完转身去给屋里的油灯也点上,油灯的位置远了些,不好点,时间长,江淮便心下思索起云崖的话来。
这个江家主怎么阴魂不散呢。
江烨来过之后,第二日,就来同他说家主要见他。
江淮回想起前一日江烨的事情,又想起这家主之前来寻自个儿,不是叫他做事就是斥责他,顿感头疼不已,于是称病想躲几天,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怎么又来了。
真难缠啊,江淮低头假装看书,面上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脑袋里却在思索怎么样才能不见那江家主,想了许久,只觉得大脑都快宕机了也没想出来个法子。
他心下又记挂着桌上的信封,自是无心顾着面前的书,然而戏又是要做全套的,要不然就叫云崖怀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