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军中的时日不多,军中士兵繁杂人多,区区一位,他又怎会觉得眼熟呢。
细看下来,他才反应过来。
这不是军中之人,而是江家的暗卫。
怎么会?照理说,他身边有云崖,江家主没必要再安排一位在他身侧吧。
可这人的目光好似就是追随他而来,江淮愣了愣,还没想明白这暗卫为何会出现在此,那人只是瞧了他一眼,便离开了。
再然后,江淮看见了云崖。
“大人。”
云崖亦是自方才那暗卫过来的地方走来,江淮现在对他稍稍放心些,因而有些问题也能直接张口问他:
“那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江淮抬头,目光所及正是那边的暗卫方才离开的地方。
他心下觉得奇怪,因而多留了个心眼。
云崖也顺着他的目光向那边望去,暗卫走得很快,云崖抬头地瞬间,只捕捉到了他的残影:
“是江家的人。”
云崖道:
“是去了步将军那边。”
江淮的眉头皱了一些,不过这时候,他的手似乎开始有些疼痛,江淮又皱一皱眉头,顾不上去想方才的,翻转手掌去看,手心向上,他正见掌心有一道勒痕迹。
浅浅的,其实不仔细看不明显,良角弓韧性好,他拉起来也方便许多。
“大人的手怎么了?”
云崖向这边瞥了一眼,正瞧见江淮在看自己的手掌,他看见了江淮紧皱的眉头,连忙关心过来。
习弓的话,在所难免。
“是弓箭么?若是如此,用小叶草敷上会好些。”
云崖好似想起来一般,下意识抓起他的手细心检查了一番,颇具骨感的手掌之上,手心一道浅浅的红色勒痕尤其显眼,云崖一着急,顺手翻来覆去看了个遍,随后如是说道。
等他抬头瞧见江淮的眼神,才后知后觉自己方才关心过了头,连忙俯身行礼请罪:
“大人,属下失礼了。”
丞相大人的手怎可让他这样随意触碰啊,云崖自知是心急了,心下暗暗谴责自己方才的的失礼,正俯身请罪,没想到一抬起头来,却见江淮神色温和地望着他:
“没关系,多谢。”
江淮伸手扶起他,云崖怔怔地望着对面的江淮,心下五味杂陈。
大人果然若不是江淮还在自己对面,云崖简直要感动得留下眼泪来了,他早就觉得,他家大人一定是顶好顶好的人,无论是先前救自己,还是现在宽慰他,可不似外头说的那般什么伪君子。
他一定要好好待他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