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跑得没力气,冷倒是不冷了,热的劲儿却上头来了。
“啊啊”姚皴望着他结结巴巴,他知晓江淮身子不好,这么一折腾一定又累又热,累么,歇下来便好了,热的话,姚皴细细思索一番,打定了主意,随后喊了小二进来,
“给江大人上十份冰镇绿豆汤。”
店小二吭哧吭哧去准备了。
喝到绿豆汤的江淮面色总算好看些了,他慢慢静下来,心下却思索起来。
柳去将账簿安然无恙地送还给了他,眼下他处理完越清的事情,再过几日,便是皇都江家的事情,江淮掂量几分,陇西军来越清打的是修筑水坝的名号,对郑家的事情只字不提,江家也不知为何被拦在了皇都。
再加上过来的萧识音,江淮心下有底了,他隐约明白了这背后是有人在推手。
这人权势很大,可以拦住江家来越清抓他,况且,知晓郑家替江家做账,干背地里的勾当这事,更极有可能还知晓他身中之毒的事情。
江淮决定先顺着他们的意思去做,不知那人是同江家闹了矛盾还是如何,总之,他的意思,便是要江家覆灭。
这之后,再思忖寻找主角的事情。
这其中唯有一点,便是江淮本身依附江家,若是江家覆灭,自己怕是也不会很好过。
他想着,眉头不禁又蹙起来一些,姚皴瞧见他一面喝绿豆汤一面皱眉头,不禁又问道:
“江大人,是这绿豆汤有什么问题么?”
“嗯,”江淮顿一顿,恰好这时候,楼下说书人好似是说到了高潮,声音陡然高了起来:
“话说,那江大人,生得是仙姿月貌,那一张雪堆的面庞,皓月般的双眼,谁见了都心动吶,”
“据说,他进了翠竹馆,那翠竹馆的小倌们顷刻东倒西歪起来,别说接客了,连身子都不好意思再扭起来了,”
“哎呀,自惭形秽,若不是江大人快快退了出去,那翠竹馆明日便无人愿意干了”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人在皇都翠竹馆亲眼所见的。”
姚皴:
江淮:
这翠竹馆是过不去了么?
半晌,姚皴面上露出些尴尬的神色来,他捞起袖子掩住脸面,十分不好意思地瞧着江淮,随后低头轻咳两声:
“咳咳,江大人,那个,茶楼的先生散漫惯了,说的东西莫要当真,在下,咳咳,在下这就下去叫他换个话题。”
江淮顿了一下,随后点头表示同意。
姚皴匆匆出去了,江淮又喝了一口绿豆汤,他堪堪抬起头来,忽得察觉到门口有动静。
姚皴回来了?可他分明记得方才才下去的。
江淮疑惑地抬起头来,正见一人影立在门口的位置,这人身穿一件江淮十分熟悉的玄色大氅,银色的丝线盘曲而上,瞧见来人,江淮眨眨眼,有些惊讶:
“步将军。”
他方才理所当然地说了这句话,眼神随即向上游去,可当他瞧见那张脸的时候,他旋即又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