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述再次来到了涂晚新面前,发现涂晚新醒过来了,秦述想要去喊医生,却被他抓住了手指。
秦述顿在原地,涂晚新费力地摊开手心,那枚u盘被他牢牢地握在掌心里,烙下了一个印记。
等秦述接过的时候,这个善良的人用尽最后的力气扯出一个微笑,转瞬如释重负地断了呼吸……
涂晚新死前的那一刻是庆幸的,他在庆幸秦述不爱自己。
因为这样,秦述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终于明白了涂晚新的心意+殉情
涂晚新撑不下去了,其实他贪心地还想要见到疼爱自己的家人们,特别是大哥涂业,更想跟他们忏悔说声对不起,偷偷任性地跑出来,却没能平平安安地回去。
但他没有后悔过,此生,他没有后悔对秦述的心动。
重症室的温度似乎骤然下降,秦述感觉到了四肢百骸都透着刺骨的寒冷。
在这死迹一片的空间下,秦述脸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医生进来帮涂晚新盖上白布的时候,伴随的是ford嚎啕大哭的声音和蒋东隐忍的哭声。
秦述看起来似乎没什么情绪波动。
蒋东习惯了上司的冷血,但ford没办法接受。
他不管时差的问题,哭着把电话打给了远在国外的涂业,他拿秦述没办法,他要涂业甚至整个涂家来给涂晚新做主。
“felix,felix,”ford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除了不断喊着涂业的英文名,他始终说不出这个残忍的事实,他被秦述的医生拦住,不让他跟着,“felix”
涂业准备入睡,ford的哭声让他在深夜中产生一股锥心的痛感。
“怎么了,ford?”
ford极力平息自己的情绪,勉强让自己说上了一段完整的话:“小新出事了,秦述害的,呜呜呜……felix,你快来,他们不让我靠近小新……”
说着说着,ford又泣不成声。
ford没有直接说出涂晚新已经死亡的消息,但从ford的反应中涂业已经意识到情况的严峻,疼痛的心脏致使他情不自禁地流下了泪水,然后调用家里的私人飞机马上回国。
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涂业不会轻易使用家里的私人飞机,因为有些事情不想过于动荡让家族的长辈担心。
涂业急得青筋暴起,在飞机上时,还在试图拨打涂晚新的电话,可怎么样都打不通。
但是再心急,飞回来也需要一定的时间,涂业和ford碰面的时候,已经是十八个小时后的事了。
涂晚新的尸体被秦述强行带回了家里,摆在客厅中间,ford跟着过来,却被挡在外面没办法进去。
涂业火急火燎地赶来,他不似ford柔弱,身手比涂晚新还要好,直接把秦述的保镖打伤,踹门闯了进去。
而当客厅里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入目时,涂业顿时卸下了浑身的气焰,双脚发软差点稳不住身形,ford扶住了他,他听到ford哭道:“felix,那个就是小新。”
“felix”这个名字唤起了秦述的记忆,原本还在放空的他,终于愿意抬头看向涂业。
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了涂业一遍,然后皱着眉头重复了对方的英文名字:“felix?”
涂业还没明白过来秦述为何是这样的反应,他正在用一种敌对的眼神看着自己。
然而秦述接下来的反问让涂业心里的怒火猛地一下全部涌了上来。
秦述问:“你是涂晚新的情人?”
涂业上去给了秦述一拳,十几个保镖瞬间围了上来。
秦述摆手示意,保镖们暂时按兵不动。
他随意地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脸上的表情始终没有什么波动。
而涂业则像一只失控的野兽,面对眼前这个人否定了涂晚新的情感,用一句轻描淡写的罪状质疑涂晚新的为人,涂业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他冲着秦述怒吼道:“我们涂家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宝贝,不舍得让他吃苦受半点委屈,却因为喜欢上你这个人渣,放着荣华富贵的安逸生活不要,偏偏要在你眼皮底下日晒雨淋!现在还赔上了一条命!!”
涂业越说越心疼,声音越来越嘶哑:“姓秦的!我不该怪你,怪就怪我那个傻弟弟从一开始就踏错了,而我没有及时阻止他……”
说到底,是他错了,他没有担起做大哥的责任,没有让涂晚新迷途知返,没有保护好他……
涂业声嘶力竭的指责让秦述的表情终于发生了一丝微妙的变化,聪明的他很快就从这些话当中捕捉到一个信息——眼前这个叫felix的男人,是涂家人,是涂晚新的家人。
可高傲的男人还是一贯冷漠,从他脸上看不到半点愧疚的情感。
涂业不想再跟他废话,毅然决然道:“我要把阿新带走!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听到涂业这么说,几个保镖警惕地围了上来,但在秦述的示意下,他们又退下了。
秦述没有阻拦,涂业缓缓地走到了涂晚新身边,颤抖着双手把白布掀开,只看到那张苍白无血的脸一眼,涂业就承受不住打击跪在了地面上。
ford见状去扶住了他,眼泪也从没停止过。
涂业用力地抹了把脸,克制住泛滥成灾的情绪,哑声对ford说:“我们带小新回家。”
涂业把涂晚新抱了起来,曾经暖和的身体如今已经冰冷僵硬,涂业低头亲了一下这个再也不会醒来的宝贝,眼泪滴在了他的脸上。
涂业把涂晚新的尸体带走了,秦述全程只是看着,没有帮忙也没有阻止。
这两天时间,蒋东目睹了全过程,有点理解不了秦述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冷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