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的房间就在同楼层不远处,也是病房,但面积比梁序之那间要小一些。
钟晚进门,看见里面许多医生和护士,林叔几乎四肢都有伤,打着石膏,额头上也贴着纱布。
这一把年纪,受伤应该更难恢複。
钟晚快步过去,刚靠近病床,就听见一个跟林叔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紧皱着眉头,在跟他吵架,大概是林叔的太太。
林叔默默听着,偶尔有气无力地回应一句。
林太太:&ldo;你现在都五十多了,开车这种事交给司机不就好了,一辆车五个座位,梁先生也不会介意你坐在副驾吧?&rdo;
林叔虚弱道:&ldo;…都习惯了。&rdo;
林太太声音尖锐,又心疼又生气的表情指着他:&ldo;我看你就是想把这身老骨头都折腾散架了!&rdo;
林叔艰难擡了下眼,脖子还被固定这,看到钟晚进来,开口:&ldo;梁先生的人过来了,你先去外面买点夜宵吧…其他事我们晚点再说。&rdo;
林太太呼出一口气,转身,经过钟晚时,扯出一抹温和周到的笑意,颔颔首算是打招呼,从她身边走出去。
钟晚也客气地笑点了点头。
林叔试图坐起来些,扯着肋骨的伤处,皱眉&ldo;嘶&rdo;了声,钟晚忙过去制止:&ldo;您躺好就行。&rdo;
林叔笑笑:&ldo;真是老骨头了…要是年轻那会儿,反应更快,也不至于被撞成这样。&rdo;
钟晚顺着他的话问:&ldo;是怎麽出的车祸啊,您开车一直挺小心的。&rdo;
林叔:&ldo;应该是有人蓄意沖着我们来的,这事还在查,估计很快就能有结果。&rdo;
&ldo;欸…钟小姐,您一会儿再碰到我太太别跟她说这些,让她当成意外事故就好,不然她听了更担心。&rdo;
钟晚应了声,几秒后,扯扯唇角感叹:&ldo;林叔,您跟太太感情真好。&rdo;
她小时候那些父母恩爱相处的记忆也很模糊了,后来拜钟重临所赐,她也没见过正常结婚多年的夫妻应该是如何相处。
林叔也笑,&ldo;结婚快三十年了。&rdo;
他没多说自己的事,看着她道:&ldo;钟小姐,您去梁先生那里吧,他那边每个人,我也不放心。&rdo;
钟晚抿抿唇,&ldo;…梁先生让我回去。&rdo;
林叔顿了下,压低声音:&ldo;还在吵架?&rdo;
钟晚自嘲般笑了笑,&ldo;原来我们又是在吵架啊。&rdo;
林叔斟酌片刻,说:&ldo;应该就是太平山那天的事,当时我就看到你们脸色都不太对。具体是什麽事,就只有您跟梁先生清楚了。&rdo;
钟晚这时也不知道说什麽了,看林叔的身体也实在不宜多讲话,医生进屋过来检查,她便先告辞出去。
回到梁序之病房门口,钟晚在原地徘徊许久,最终还是没推门进去。
搬家的事她依然不想妥协,但他现在伤着,再气他多少有点不人道。
钟晚摇摇头,还是下楼,到医院门口时,找了处安静的地方给太平山别墅的管家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