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怕鬼的人是不喜欢黑暗的。”贺渊低头认真的与怀里的人注视着,不放过一丝一毫表情,“你喜欢黑暗吗?”
苏子衿还没缓过情绪,闻言摇了摇头,麻木地想,很讨厌。
“那你要喜欢我吗?”
喜欢我,就不会让你怕鬼,不会怕黑暗,更不会再孤单一人。
苏子衿也说出了心中的想法,“很喜欢。”
贺渊无法形容自己的情绪,被酸涩填满又无比满足,分别八年,失而复得,没人再比他更幸运了。
等到恢复情绪,贺渊把他慢慢扶着躺下,苏子衿也感到有些疲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已是天黑,他一睁眼就看见对面沙发上的人,拿着电脑似乎正在开会,与平常不同,声音沉稳,冷淡,没有起伏。
苏子衿静静的看着,贺渊挂断会议手机又响了起来,“贺总,最近的新项目出了点问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贺渊捏了捏眉心,脸上尽是不耐,“过几天。”说完不等回复就挂断了。
抬头刚好与苏子衿对视,转而换上笑脸,走近坐下,“把你吵醒了?”
苏子衿摇摇头,“你去忙吧,我自己可以。”
“不行。”贺渊毋庸置疑的说。
闻言,只得闭嘴,护士进来为苏子衿换药,贺渊一直盯着她的动作,像在监督某项重大工程。
由于苏子衿只能吃一点流食,贺渊让助理买了点粥上来,等苏子衿吃完,就又想要睡觉了,他现在总是很容易疲惫,身体机能在感知范围内下降。
等到苏子衿睡熟,贺渊才吃了点东西,自己就着在沙发上睡觉了,他现在就算明白了苏子衿的心意也还是不敢让他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而且苏子衿在这边也没有什么可以照顾他的人。
一连两天,苏子衿都是在睡觉,吃饭,看着贺渊,他们也没有太多交流,只在对方看得到的地方默默做事,这让贺渊感到无比的安心。
隔天中午,苏子衿刚刚吃完饭,病房就闯进了一个人,万检还喘着粗气,他着急的上前抓着苏子衿的手臂上下打量,“你没事吧?怎么样了?怎么我刚走你就出事了?知道是谁吗?伤哪儿了?”
一连几问让苏子衿不知道回答哪一个,贺渊就静静站在苏子衿的另一边冷眼看着万检,然后伸手拉开他的手说:“他身上有伤。”
万检闻言跟碰了什么万年文物似的拿开手,眼睛还在看他身上的伤,苏子衿无奈的说:“已经没事儿了。”
万检看他精神还算好,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一点,转头对贺渊笑道:“这次多亏你了,谢谢啊,你是子衿的同学对吧?”
贺渊心里不舒服,自己愿意照顾苏子衿要他说什么谢谢,对着万检也没什么笑容,“嗯。”
万检也倒没什么想法,只觉得他太高冷,毫不在意他的冷脸说:“我叫万检。”
“贺渊”
苏子衿看着两人,注意到贺渊并不想多话,咳嗽一声问万检:“你不是在家吗?怎么知道的?”
万检回头又是一副担忧的表情,“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木枝也联系不上你,我担心就过来了,酒店说你有两天没回去了,就让人查了一下,才找到这里。”
苏子衿转头问贺渊,“对……我的手机呢?”
贺渊背靠着窗台,拿过旁边的手机递给他,“那个女生给我的,关机了,怕影响你休息就没给你。”
拿过手机看,果然是没电了。
万检拖过椅子在旁边坐下,苏子衿说:“你家里人准你回来吗?我没事,你回去吧。”
选择性跳过,万检说:“不行,我得在这里照顾你,万一再出什么事怎么办?而且我本来就是陪你回来的。”说完不等拒绝,又对贺渊说:“兄弟,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去忙吧。”他有种直觉,这个人不光只是同学那么简单。
闻言贺渊没有说话,而是看向苏子衿,想要他来回答。
接收到信号,苏子衿也不知道怎么说,贺渊这几天都陪着他,还得处理公司的事,肯定很累,他看着贺渊,犹豫的开口:“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
贺渊听他想让自己走,心里有点难受,但还是打定主意不会离开他,以前分别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万一转头他又后悔跟自己和好呢?所以要把所有潜在可能扼杀在摇篮里。脸上还是温柔,实际强硬又不容拒绝的说:“不行。”
让一个疑似情敌的人来照顾自己喜欢的人,不能允许。
我会等的
苏子衿早就料到这样的回答,知道贺渊肯定不会走的,也就作罢了。
万检疑惑的看看两人,氛围不太对劲儿,总有种怪异的感觉在心里挥散不去。没再多想,便说:“那我跟他一起照顾你吧,我看贺渊也挺忙的,小事就不麻烦他了,里面还有张挺大的床,应该住得下。”说着指了指病床靠里的一个房间,那里没开灯,黑漆漆的,里面都还是崭新的。
贺渊没进去睡过,都是在外面的沙发上睡,苏子衿叫他进去睡,他只说自己喜欢睡沙发。
虽然说住得下,贺渊也还是不乐意他呆在这里,什么叫麻烦他,分明就是想要争夺自己在苏子衿身边的位置,哪里麻烦了,觉得麻烦就请快走吧。
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嘴上却还是礼貌的说:“没事儿,不麻烦,我也不忙。”
万检:“不不不,麻烦你这么久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本来就该我在医院陪着子衿的。”
贺渊皮笑肉不笑:“哪有什么应该不应该的,你说笑了,这里其实有我一个就够了,我会照顾好子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