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衿闻言走到茶几面前站定,跟着苏明冬的视线看向文件袋,苏明冬抬头盯着他,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愤怒,阴沉且沉稳,更像是暴风雨的前奏,与以往不同的反应更让苏子衿心里感到紧张和忐忑不安,他突然就希望苏明冬能像以前一样把他关进屋里打一顿,也好比现在这种令人捉摸不透……
苏明冬朝桌上的文件抬了抬下巴说:“打开它”
苏子衿莫名心头一跳,隐隐察觉到什么,顿了几秒,弯腰拿起文件夹打开,解开线圈的步骤让苏子衿感觉格外漫长,随着文件被打开,摸着像是一迭迭方形的东西,一瞬间,苏子衿想起了昨晚肖霖最后说的一句话。
照片被抽出,上面的画面证实了苏子衿的猜想,意外的,他看着这些照片不安的内心一下就平静了下来,是他与贺渊无数次的亲密,阳台上的亲吻,拥抱,路边的牵手,公交车上的相靠,雨中路口的公主抱,告别时的接触……这些角度都很刁钻,不难看出偷拍者的技术高超,可能在无数个他们以为没有其他人的时候,暗中都默默隐藏着一个身影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一幕幕场景都浮现在苏子衿的脑海,现在回看贺渊看向他的眼神,实在算不上无辜。苏子衿不合时宜的想,原来……他的眼里一直都只有我。
无尽酸涩涌上心头,苏子衿从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贺渊看了他无数遍。
就像他说的,在他心里,苏子衿是他的第一位。
苏子衿从来没有被人如此重视过,就连自己都没有,他一直觉得现在,自己的存在,不过是因为想要保护另一个人,但同时,他的存在随时可能会伤害他,很突然的,很想很想听贺渊说说话……
他从答应贺渊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一天,只不过没想到会这么快,加上认识贺渊开始,连半年都还没有……
苏明冬点上一根烟,眯着眼注视着对面人的一举一动,苏子衿的脸上毫无变化,似乎只是作为一个旁观者。
“你有什么想解释的?”苏明冬带着压制的愠怒,声音冰冷。他昨天刚回到会议室,就发现桌上多出了这个东西,不知道是谁放的,他打开看见那一张张的照片时,气血上头,把桌上的东西都给掀了,恶心,这是他的第一念头。
而这个恶心的人中还有一个是他生的,这让他想起了那个贱女人,愤怒压迫着心脏,如果苏子衿在他面前,可能会跟以前好几次一样被打到进医院。
苏子衿的身上有无数淡化的疤痕,不上手摸根本看不出来,其实他内里的肝脏,包括肚子那里的器官都受到了或多或少的损伤,苏明冬的表面做得很好,就算醉酒也不会在苏子衿的表面留下过分的伤痕。
苏明冬无比痛恨同性恋,苏子衿是知道这一点的,因为他的妈妈胡呦。苏子衿对她完全没印象,小的时候,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像电视里一样,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切的记忆都来源于他的哥哥木枝和苏明冬,他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也是这个世上苏子衿最重要的人了。
那时候的胡呦怀着苏子衿,实在受不了苏明冬的家暴就跟她的出轨对象跑了,后来苏明冬调查才知道胡呦在外面还生了个小孩儿,苏明冬在那时经常出差,回家后把一切的不顺心都撒在胡呦身上,胡呦跑了后许久,他得知胡呦其实是个同性恋,跟那个野男人在一起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他摆脱苏明冬,两人都甩掉后就跟着她的另一个女人逃居国外了。
当初苏子衿答应贺渊的时候,心里其实也带着一点报复,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内心深处一直渴望做苏明冬讨厌的事,在苏明冬看不见的地方,吐掉的早餐,流连在酒吧……甚至是成为同性恋。
二十鞭
苏子衿放下手里的东西,看着坐在沙发上的苏明冬轻声说:“没有”
苏明冬猛地就被他这样的态度给激怒了,他单腿踩上茶几,一只手掐住苏子衿的下巴往另一边掰,另一只拿着烟头的手烫上他的脖子,雪白的皮肤被烟头烫得猩红,烟雾缭绕在侧颈,苏子衿的额头冒出细汗,他紧咬着牙关不愿发出声,跟以前被打的无数次一样。
苏明冬边按边愤怒的说:“你就跟你妈一样恶心,果不其然是她生的,连这种让人作呕的行为都能被遗传。”声音在苏子衿的耳边环绕着,他的内心没有一丝波动,甚至因为能恶心到苏明冬而有点兴奋。
苏明冬把他用力甩到一边,苏子衿因为疼痛堪堪停住,苏明冬怒声道:
“既然你承认了,那就接受惩罚吧,我会帮你纠正过来。”
听到惩罚二字,苏子衿平静的表情还是忍不住本能的表现出恐惧,只见苏明冬走到楼梯下,那里的地板上有一个隔板,打开它就能通往地下室,这是专门为苏子衿准备的。
苏明冬在那里站定说:“来这么久了,还没为你打开过,下去,老规矩。”他把隔板打开看着苏子衿说。
苏子衿本能的愣在原地,对那里的一切都感到害怕,恐惧湮没头顶,皮肤开始出现鸡皮疙瘩,以往的种种回忆接踵而至,黑暗的小屋子,残破的s体,满屋的血腥,以及与这些对比起来显得微不足道的抽打。
苏明冬不耐的走过去,揪住苏子衿的衣领拖进地下室,隔板被关上,这里的隔音很好,外界的声音也被一并隔绝,跟苏子衿想得一样,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零星的一点灯光照在水泥地中央。
苏明冬粗鲁的把他扔在中间,不耐烦的重复了一遍:“老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