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喝着母亲的血,滋养着这个家庭,男人完成了结婚生子的既定任务,孩子正处于人格形成的关键阶段,如果当初她选择留下,今日的她就成为往日的泡影,她这辈子享受不到来自舞台下的掌声。
在看到这一幕之前,我一直记恨她。
在看见这一幕之后,我庆幸她的选择。
一人有一人的命运格,谁也不欠谁,谁也别渡谁,只是通常,我们会为自己的失败找借口,通常,都会把过错归结于母亲,因为她在社会中处于弱势,因为她在历史中有不可推脱的职责。
我妈说了不。
我现在觉得她特酷。
傅嘉吉睡着了。
我心里又酸涩起来,从底层起来的人,接触到了太多,就会控制不好自己的人格,富人的游乐场,也是难以驾驭的,傅嘉吉可以斥巨资把这场歌舞剧当做摇篮曲,靠的是什么?
我查了一遍口袋里的钱,去找了阿燕。
阿燕遇到了麻烦。
贩粮的师傅酒后开车,掉进河里淹死了,车上所有货物全部失效,买家很急,阿燕一时间弄不出这么多货。
我到的时候她正在家里掰玉米,看起来跟普通妇人无异,脸上的表情已经麻木,但看见我时,眼底的急迫才缓慢地涌现出来。
我需要钱。
一个人在没钱的时候只希望解决温饱,一旦有了点钱,就开始期待上层建筑,要是把需要变成了奢望,这辈子都会给钱当孙子。
傅嘉吉的姿态刺激到了我。
我说我来解决。
阿燕看了我好一会儿,见我眼神坚定,才缓慢地点头。
我联系到了一个化学博士,他比我更需要钱,我们一拍即合,在乡下找了一间破瓦房,他开始做实验。
不过货物总是合成不了,他急得焦头烂额,给我写了张单子,让我去找他师兄。
我在一家酒店遇见了安园。
一个高三生,我压根没觉得她会有什么用处,但事实证明,她的能量很高。
她很快就解决了我们的难题,甚至还尝试研发新品,有本事,就会被我们认可,她渐渐成了组织里的香饽饽。
只不过人一旦受宠,就容易飘。
她竟然把毒下在龙加的杯子里。
被我拦住时,她丝毫没有悔意,她说龙加跟她只能活一个,她问我保谁。
这个问题我不能回答,我去找了阿燕。
阿燕不在家,我问老虞她去哪儿了,老虞不知道从哪弄根烟,放在手里捋直,说不知道。
我四处找,村里人说看见她坐上一辆三轮车往东走了,我就这么一路走一路问,一直问到江边。
一个渔夫刚上岸,他说他叫老张,到镇上去卖鱼,如果我要进村的话,可以在这等他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