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了将近两个月,把自身的名牌全扔了,穿着在街头十几块买来的衣服,挂着围裙,喂猪捡米洗菜,任劳任怨,不哭不闹,功力不是一般得强。
我让她出去,她让我想想。
晚上我爬了他家的墙,钻进龙加的被窝,我准备的话有很多,但当下我什么都说不出口。
他问:“祁知跟你说什么了?”
“什么也没说。”
“她不可能什么都不说。”
我抬起头,鼻子很酸,“你走吧。”
“走哪儿?”
“大城市。”
“你撵我啊。”
我没吱声。
他又说:“祁知让我入赘,给我三千万,你说我要不要?”
我半坐了起来,“入赘?”
“我以后的孩子得姓祁,我也得姓祁,我爸说大不了就继续养猪,我妈说一天没喂猪心里就不自在,现在你听好了,我以后的孩子,可以姓龙,也可以姓薛,不能再有第三个姓。”
我趴在他的臂弯里,问他以后怎么办,他说:“你好好学习,以特长生的身份参加考试,会简单很多。”
“我有什么特长?”
他低头看我,“跑步。”
他的鼻息喷在我唇间,我迎上去,他用食指把我压下来,“你今年是来不及了,复读吧。”
“那你呢?”
他坐起来,点了根烟,很冲的味道,我问他这种烟能不能抽得惯,他没答,我又问他以后怎么打算,他还是没答。
我说我走了,他说好。
向日葵
那个夏夜,我光着膀子从他房间出来,被蚊子咬了好几个包,从外面的桶里拿出两瓶啤酒,这个是我爸用井水冰的,他早上要是状态不好,会吹一瓶。
我没他那个酒量,一口一口地喝,到了他们上菜的点,我跟了过去,帮我妈推车,我妈让我滚,我继续推,她拍我胳膊,“滚回去,不是还要上课。”
“不上了。”
“放什么屁呢,我跟你爸起早贪黑养着你,你说不上就不上?”
“我成绩垫底。”
“今年垫底,不一定年年都垫底!”
“知道了,我送你们到菜场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