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盖点被子。”
“帐篷破了。”
我就知道!
这玩意纯他妈是缺心眼才能买回来的东西。
我把烟蒂丢掉,散了会儿身上的烟味,过去一看,帐篷果然裂开一个口子。傅嘉吉把傅虞包得严严实实的,他自己手冻得冰凉。
我往周围看了一眼,地面很多凸起的绿色帐篷,“我去给你租一个。”
“不用,你问老板要下针线。”
我把针线递给他,他开始沿着那个洞缝,手法不错,缝得也严实,我蹲一旁看了一会儿,“你还会这个?”
“嗯,小时候学的。”
“你们家这么有钱,还需要缝补坏了的东西?”
“不是用来缝补。”
“那用来干嘛?”
他没说话,表情也没变化,但是他刺到手了,很深,血一下就流了出来。
我捏着他的手指头,他突然挣开,我几乎要感受到他的破口大骂了,可没几秒,他那份情绪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事,不疼。”他继续缝补,好像刚刚的小插曲没发生过。
可明明,在那一瞬间,我感受到了他的抗拒。
缝完,他把拉链拉下来一点,网格透着风,让里面没那么闷,傅虞还舒服地翻了个身子。
看时间,离日出还有四个小时,他问:“你睡得着吗?”
“不困。”
“去给我买吃的,饿了。”
“好。”
我绕遍山顶,也没傅嘉吉吃的那些讲究东西,给他打电话,“都是烧烤酸辣粉之类的,你不喜欢,不然吃包里带过来的?”
他回:“买。”
我买了一些炸串和两份酸辣粉,找了张桌子,帮他把串子摆好,酸辣粉打开,没那么烫了,让他吃。
我没让老板加辣,但汤底还是有辣味,他吃一口鼻尖就冒了汗。
我问:“你行吗?”
“挺行的。”
我咬了两口串儿,边嚼边把他脑子里那些脏东西给自动代入了,问:“这回答没歧义吧?”
“有。”
“”
这是野山,半边开发完了半边还光秃秃的,酒店也没有,厕所就一个集装箱,还收费,不如直接开口跟我们抢。
环境实在不够好,不知道傅嘉吉这么个娇少爷,是怎么挑这里的。
“你那邻居来过吗?”
“没有。”
“那她说得跟她来过八百遍似的。”
“听她儿子说的,她儿子几年前死了。”
“怎么死的?”
“从这儿跳下去的。”
一口鱿鱼卡在我喉咙里,辣,我咽下去的时候,整个嗓子像是被火烧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