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看了直摇头,“又费那些钱,我们报名他们教知识是应该的,凭什么节假日也要送礼?”
“你懂什么,别人都送你不送,也不怕孩子在学校被穿小鞋。”
“要我说,现在这些老师都是你们这种家长惯的,上杆子送,什么风气。”
“我花我自己的钱要你多嘴。”
在他俩即将开吵前,我把安和手里的烟夺了过来,放在桌子上,灯光正好打下来,我看见白金色的烟盒发出耀眼的光。
跟我在十字路口回头看见的光芒一样。
我打心底里感觉踏实,安和这么有绘画天赋,未来一定一片光明。
眨眼间冬天来了,爸妈越来越忙,根本没时间管我们。那段时间经常下雨,安和怕雨点砸在窗户上的声音,晚上就跑来跟我睡。
就这么相处了一个星期,他突然躲着我了。我问他怎么了,他一个劲儿地摇头。
后来我把他从门后拉出来,看见他裤子上有一团血,在屁股的位置。
我吓得尖叫起来,我以为他戳到钉子了。
可是他按着我的手,“没事的姐。”
“你扎到什么了?”
“老师。”
“啊?”
“扎到老师了。”
“怪不得躲我,是不是不听话被老师打了?”
“我听话的。”
我单纯地以为这是被打出来的,我怕爸妈凶他,就帮着他隐瞒。
那段时间,他的英语书里总是夹着一块手帕,我问他是不是吸汗巾,他摇头,说是家庭作业。然后从笔盒里拿出针线,一点一点绣了起来。
我当时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这举动就像古代君王强迫自己刚入门的媳妇一定要学会女红似的,而且安和刺绣的时候动作极其诡异,翘着兰花指,不时地扭着腰,眉眼都妩媚起来。
我连忙把他手里的东西拿掉,“你干嘛这样!”
他这才恢复正常表情,迷茫地看着我,“大家都是这样的。”
“你去那是学知识的,不是学这些女孩儿玩的东西。”
“我们那里没有女孩儿。”
我当时的涉猎面不广,没能立即明白这条信息里隐藏的意义,我只是单纯地认为,男子培训班也许学习得更全面一些。
我强迫自己接受安和在那里过得很充实,就忽略了他那一条又一条带血的裤子,因为每当我起疑心的时候,他就会带回一张奖状来堵我的嘴。